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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看似空無一人的室內,燈盞點著,牽出了長長的影子,襯扥著動物混亂的喘息,以及凌亂的砰撞聲。


「你們、安靜一點好不好~~~~!!」
爆走的某人,在跟兩隻黃金獵犬玩撿球遊戲3個小時後,瘋狂的把一整籠的網球掀起來往狗身上扔。

一時之間室內充滿了網球彈跳的聲音。

然後安靜了一下。

「嗚……不要用球埋我啦……」
只見狗兒愉快且迅速的把大量的網球往主人身上聚集,還睜大眼睛自以為做了件好事。


********


話說,事情是這樣的。

<弟弟的證詞>

「天知道那個天天把我帶回來的動物毒死的哥哥會對這種事情這麼生氣~~~!人都跑了叫我怎麼解釋啊~~~~>^<~~~~~~」

可話說回來人都不在怎知道是這緣故?

「……因為老哥認識阿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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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的證詞>

「故意?!怎麼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當然是有心的呀。」
眼前的人有著輕柔的微笑,艷紅的薄唇配著昏暗的室內,彷彿看得到動物們的怨氣實體化。

果然是故意的。

「那小子的大哥可疼著那些動物了,全天下只有那小子才不明白,在他手下活著的動物才是最慘的。」

由眼前的人說出最後一句,實在沒有說服力。
不過,這麼做的理由是?

「不爽。」

蒼白的皮膚下隱隱泛起了血色,神態間是明顯的倔強。

「那小子也得為失戀的人想一想呀……」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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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證詞>

從缺。

畢竟人不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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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同事的證詞>

「喂?啊,你是他弟弟啊,嗯、嗯,啥?他沒跟你說啊,也是啦,他也是臨時接下這個CASE……嗯嗯,喔,多久?要半個月喔……地點……你先拿紙筆,我找一下飯店的地址電話……你為什麼不打手機呢?沒開機?怎麼會,我剛剛才掛他手機說……啊,難道他換新手機沒告訴你?真是……(碎碎唸碎碎唸……)」

*****

「馬的!!!」
摔手機,很用力很憤怒的摔在沙發上。

搞什麼!又不是小孩子,生氣還來這套,居然還特地連手機都換了!!
嗯?還是說……本來就有兩支?

「啊~~~~~氣死我了~~~~~~!!大哥也是、阿元也是,到底是怎麼了嘛~~~~~~」

死阿元,不爽就說啊,這樣我怎麼……

「哼!既然這樣,我也有我的辦法。」


*****

「啊!?你還好吧?」

「沒事。」

「可你臉色很不好。」

出差的某人乖乖的讓同事用手比對完溫差,再看著對方鬆了口氣。
「可能是太累了,今天剩下的部分我來就好,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用這樣,工作……」

「沒關係的,明早只有一場會議,我們這樣拜託你來,也不好太過分嘛!」

「啊?」

「同學同事這麼久,要不是這次的事十萬火急,還真不好意思這樣拜託你,平常你不愛這種CASE的不是?」

「嗯。」揉揉額角,似乎開始頭痛了。

「好好休息吧,反正量不多,你這樣太危險了。」
拍拍某人的肩膀,同事便帶著所有的工作回到隔壁的房間。

「……?算了,今晚就好好睡一覺……。」

就在某人倒下的兩個小時後。

飯店的大廳櫃檯前,弟弟正在用他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修長身段和白皙陽光的相貌動搖著晚班小姐的心智。

「……就是這樣,我跟哥哥約好了,但聯絡不上真是傷腦筋啊……」

小姐們雙眼迷濛夢幻,臉上的哀痛困擾更甚於眼前披著貓皮美青年。

「……哎呀……妳說,怎麼辦呢……」
「嗯……我記得……那位先生,住313號房……啊,沒錯,的確是雙人房。」原來是兄弟啊,哥哥也好弟弟也罷,能夠在這邊當班真是太幸福了~~~~!
「ㄟ~~~真的嗎?我看看……嗯,看來的確是約好了呢,你哥哥看來沒忘記你呦!」

「得救了,真的非常謝謝妳們!」

弟弟的笑容充滿了純潔而透明的感謝之意,陽光燦爛的彷若聖人。

而遭受閃亮攻擊的櫃檯小姐們,則在惡魔的羔羊的誘惑下,無限感動嬌豔的交出了313號房的磁卡與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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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除非老哥變性了,否則認識他的人哪個不知道他只住雙人房的習慣?)

「我這張臉對大姊姊們,還是很好用的嘛……真好騙……」
手上玩著鑰匙,弟弟輕輕的打開了313號房的門,一邊暗暗僥倖老哥不上門鏈的這個習慣,一邊走了進去,背頂著關上的門靜靜站著。

雙眼習慣了黑暗,拉上窗簾的昏暗室內在微光中漸漸清晰,充著電的手提電腦在茶几上閃著綠色的訊號燈,而在床上的老哥發出過於沉緩的呼吸聲,光聽聲音就知道又累壞了。

「……怎麼辦呢……」真的看到人,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本來這件事上兩個人都太孩子氣了,而且老哥又睡的這麼熟。

抓抓頭,弟弟放下手中的行李開始整理,只藉著拉開窗簾透進的光動作,然後才換下了一身衣物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而床上的人則在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輕輕的翻身讓他嚇了一跳。

真是的……老哥連睡相都這麼不可愛……雖然還是很好看……只是老哥似乎從未發現自己這張臉的魅力,每次看他皺眉頭都覺得是種糟蹋。

這次……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呢……只因為我是弟弟嗎?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難道就沒辦法適度的放下兄長的身分……?

真不甘心,總是連撒嬌都被誤會。

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平視著眼前連睡覺都顯得苦惱的面孔。
「哼嗯……我也是很希望老哥偶爾能跟我撒嬌的呀……」

「……那是不可能的。」

「赫!老、老哥?!你、你什麼時候……」

「你出來的時候。」

「……果然……嗎。」

「你來幹嘛?」

「一般人會先問對方是怎麼進來的吧?」

「你是我弟弟。」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要那麼大聲,我頭很痛。」

「哼,生氣就說啊,你到底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弟弟生氣的把坐在床上的人推倒,吃痛而稍顯虛弱的兄長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哥,要我告訴你,從小到大你每次生我悶氣的反應嗎?」

床上的人見掙扎無效,索性沉默的緩緩閉上眼睛。

「不要每次都拿兄長的身分壓我,我們一開始甚至不是一家人,而現在的我們是戀人!是戀人!」

「你是我弟弟。」

「嗚啊~~~你到底在氣什麼非要拿兄弟的身分跟我劃道劃的這麼清楚?你應該知道我為了跑攝影飛來飛去,根本不可能是那種既不社會又不現實的人,我只是個性率性又比你迷糊了一點,別把人看的那麼扁,你那兄長的責任感義務感距離感已經不是那麼必要了你知道嗎!!」

沉默良久,怒上心頭的弟弟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身下的哥哥卻微笑著張開了雙眼。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不會認識你。」

「……」

「當人家哥哥太久,很難改過來。」

「……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

「你˙騙˙人!」

「……好吧,一點點。」

「為什麼?」

「阿元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他心情不爽想整我。」

「然後?其他?你知道他為什麼不爽嗎?」

「?還有什麼?他不是做什麼都看心情嗎?這我怎麼知道。」

「……朽木不可雕……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哥,你怎麼好好的又生氣,到底是怎樣啦!」

「……我只是覺得我連生氣的體力都沒有了。」

「說清楚!」

「……我們都認識阿元,阿元也來過我們家,知道我們住的地方,那為何他東西死活不送過來卻用宅配寄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天天往一個跟你告白失敗的人的住處跑,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心情?」

「……是他說還可以當朋友的啊……」

「……白痴啊你……他特意寄過來給我看,簡單來說,就是希望你再保持點距離態度明確點,叫我管好你。」

「所以……你才說你沒生氣?」

「就是這樣。」

「……真抱歉……頭痛好點了嗎?」

「嗯……」

「那……」

看著弟弟逐漸靠近的臉,意圖真是再明顯不過。
「今、今晚不行!」

「……為什麼?」

「隔壁住的是我同事,而且我現在身體狀況不佳,明天……」

「我已經知會過了,你身體不適,明天早上不用出席。」

「什、什麼時候……」

「還沒進來之前。飯店的隔音都很好的……」

做兄長的這時候才慌張的發現無法掙脫,可自己連日來在工作的疲勞轟炸下真的沒剩多少體力。

「每次出野外那三十多公斤的裝備可不是白扛的呦,憑哥哥想掙脫是不可能的。」

弟弟臉上的笑容春風和煦,那藝術般的詐騙等級讓受害著不由得胃痛。

「真的不行,我已經累的……嗚、」

某人的手早已探進睡衣下襬,沿著腰身的滑膩觸感一路向上撫摸,齒舌或輕或重的囓吻在熟悉的敏感部位。

「哥哥不行的話,我來就好了嘛……偶爾也要換我呀……」

「你、你都……嗚嗯……」感覺自己的分身被掌握摩擦,霎時的刺激讓他本能的壓抑住自己的呻吟。

「……我會有節制的……」



*****

「……你騙人。」

兩人醒來的時候早已過了中午,被索求的那一方更是虛脫到一個難以形容的程度。

「嗚呀……哥……對不起對不起……」

連手都不太能動,可說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雖然在怎麼說也已睡足了八小時……。
「……下午,怎麼辦?」

「我……幫你去說一聲……?」

「……」

「……趁他們工作的時候帶你去看病?」


看病?這未免也太不仁不義了吧……
然後兄長便一邊想著同事的報復手段,一邊看著消失在視線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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