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時候會醒呢?
  
  這麼想著的同時動作更加放肆,手撫揉過腰側、唇舌隨之跟進,一小塊、一小塊、仔細地舔吮、撫摸,身下難耐的人掙扎也變得明顯……
  
  比荷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不清楚,只覺得自己載浮載沈在一個溫暖昏黃的場所,某種熟悉而又煎熬的感覺正和酒精一起支配他的身體,有些粗糙的軟熱物體正舔著他,似乎有點像……
  
  撐不起身體,於是想伸手抓住什麼確認現實,他感覺自己摸到了、想抓住,但在那之前……強烈的快感捕獲了他。
  
  「啊、唔……」比荷抬手想摀住自己的聲音,有點刺的舌頭正舔弄他的性器,不痛、感覺卻非常強烈,溫熱的口舌包裹吞吐,讓他覺得身體酥軟得無法動彈,連聲音也逐漸無法遮掩。
  
  「西里爾……」
  
  甜膩的、困惑的、渴望的喘息,夾雜著這個名字化為呻吟。
  
  比荷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喊什麼,而他得到的回答只是更刺激舔吮、揉搓……他忘記想說什麼或問什麼,只剩下遲遲不得解放的苦悶浸濕雙眼,發軟的身體即使努力挺動也還是差一點,苦悶變成焦躁的憤怒,然後一下用力的吸吮讓他找到了出口。
  
  顫抖、彷若置身雲端上的暢快,世界從極致飄落回溫暖黑暗,比荷不知道自己失神多久、不知道是否清醒,腦袋一片昏沈暈恍,幽明中西里爾正迷醉地吻著自己,微刺的舌正捲纏著他,帶來一片酥麻的癢……
  
  ……好舒服……
  
  回應著吻和擁抱,享受撫摸,不曾冷過的身體又熱了,很舒服,很舒服……可是……不夠……
  
  「還要……再……」
  
  比荷呢喃著,翻身把正靠吻壓抑自己的西里爾壓在身下,暈眩感讓比荷身體發軟地撐在西里爾身上動彈不得。
  
  「還要?」西里爾也撐起身體,攬過比荷,湊在對方耳邊輕吻。
  
  「嗯……」低沈溫潤的聲音讓比荷舒服的瞇起眼,頭不自覺地靠在對方肩上。
  
  「想要更舒服的?」唇貼在耳邊低語,手在對方身後緩緩游移。
  
  「嗯……」
  
  可見連神都說是禽獸就要有禽獸的樣子。
  
  邊吻邊拿出早早買好的保險套和潤滑劑(海格苦口婆心的建議與推薦),西里爾替自己戴上,潤滑劑的巧克力香味沾染在指掌上甜甜散開。
  
  「唔……」
  
  環在身上的手緊了緊,侵入的手指似乎讓比荷有些難受,西里爾疑惑片刻,緩緩抽動手指,比荷再次脹紅的頸頰讓他知道不只有難受。
  
  不是很熟練,但西里爾有的是耐性,他緩慢而仔細的增加手指、撫摸探索這個他即將進入的地方、探索每個位置能讓比荷露出怎樣的反應,沒有發覺這究竟有多殘忍。
  
  「西……里爾……夠了……」
  
  比荷無法反抗西里爾的力氣,只能在對方懷中啜泣似地呢喃呻吟,細微卻讓西里爾所有的好奇心和理智更加快速的消散,他抽出手指、扶起比荷的腰,緩緩埋入這個他覬覦許久的身體。
  
  那是身為動物時所無法理解體會的快樂。
  
  「啊、啊……唔…嗯……慢……唔……」
  
  比荷來不及習慣那份量,西里爾已經又快又深的動起來,過份深入的刺激讓比荷忍不住抱緊西里爾,希望能從失控中抓住什麼,但他只是重新被壓回床上、翻身,被抬高腰臀再次又深又重的搖撼,比荷覺得喘不過氣、記憶出現空白……
  
  他恍惚回神,模糊的世界更加模糊,暈沈的神智更加沈淪,那些難受的感覺退去,只剩下熾熱、焦灼、懸滯於火焰上一般的純粹快感在燃燒著身體,擠進身體裡的硬碩一次次地讓自己顫抖、呻吟,虛無的神智總在以為會昏過去時被啃吮在肩膀的疼痛喚醒。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身體記住這個形狀,為侵入者全然敞開,發軟顫抖的身體被擁抱,渴求解放的性器被握住。
  
  比荷徒勞地掙扎,換來更猛烈的侵入,快樂變成了痛苦,對方舔吮皮膚的刺激又將痛苦變成更煎熬的悅樂。
  
  他尖叫、彷彿這樣就可以獲得發洩,然後低啞的呢喃跟吻一起堵住他,帶著殘忍的愛憐一起放慢動作。
  
  彷彿夜永遠不會結束。
  
  
  ■ □ ■ □ ■ □ ■ □ ■
  
  
  甦醒時已經預見一片昏暗的景象,完全失去時間感,從神智到身體都覺得無比沈重。
  
  比荷試圖移動、尋找眼鏡,但強烈的痛覺讓他發出呻吟,連多動一下都辦不到。
  
  ——頭好痛,身體也好痛……
  
  宿醉的噁心感和頭痛讓他非常不舒服,沒注意到身邊的溫暖不只來自於保暖的床具,等這陣疼痛過去、試著再掙扎一下時,那徹底貼上的溫度和惺忪低沈的呢喃讓他驚嚇得渾身僵硬。
  
  似乎察覺到他的驚愕,身後那人擁緊他、埋在頸間的頭蹭了蹭,嘆息般的吐息溫柔眷戀。
  
  「別怕,沒事……再睡一下……」
  
  被當成孩子一般的輕哄沒能讓比荷安心,反而像是嚇斷神經似地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比荷才回神,忍耐疼痛試圖離開這個懷抱和這張床。
  
  就在他即將碰到床帳的那刻,一個力量把他拖回原處、壓在床上,比荷猛抽一口氣、忍住聲音,然後才看清那張貼近的臉。
  
  「……西里爾……」
  
  比荷覺得尷尬、惶恐,大腦一片混亂,他看起來想逃走的樣子西里爾會生氣嗎……剛才聽到聲音就知道身後是誰,卻還沒冷靜下來細想,只想著先離開這張床、洗個臉、冷靜一下……
  
  「早安,比荷。」
  
  游刃有餘的低沈嗓音染上促狹,帶點沙啞,深金色的瞳眸在極近的距離對上他的眼……
  
  唯一在昏暗裡發光的物事緩緩瞇起,貼近到彷彿被籠罩般的看不見細節,然後親暱的溫度和更親暱的觸覺傳到大腦,在他忍不住臉紅的同時,臉因為那些剛才沒注意的事而更紅。
  
  他沒穿衣服地被赤裸的西里爾壓在身下……顯然也不只是單純的脫光……
  
  「你怎麼一大早就這麼可愛呢?真讓人困擾,比荷。」
  
  「我……這裡是哪裡?」
  
  「我家。」
  
  西里爾沒有繼續貼上吻讓比荷鬆口氣。
  「你……可不可以先起來,然後……」
  
  「我喜歡抱著你,」比荷害羞又困擾的表情真是太棒了。「你不喜歡我抱你的感覺?」
  
  問得實在太曖昧了,隱隱想起昨天晚上的片段,比荷撇開臉。
  
  「不高興?」
  
  「……我想起來。」
  
  「頭還痛不痛?」沒有理會比荷的話,西里爾翻身讓比荷趴在自己身上,伸手替比荷按摩頭和腰。「這裡也不舒服吧?」
  
  頭很痛、身體很痛,溫暖的按摩很舒服,雖然西里爾的問題令人氣結,一時間比荷也沒有計較的餘裕,只能虛弱地接受按摩,不知不覺又開始昏昏欲睡。
  
  「……我還得回去工作。」
  
  「你這樣要怎麼工作啊?」
  
  「至少先讓我打個電話,」比荷勉強自己從西里爾身上爬起來——全身酸痛……「不管你想跟我討論什麼。」
  
  「我家在訊號區外。」
  
  「什麼?」比荷皺眉,捲起毯子搖搖晃晃地想離西里爾遠一點。「你家……你家不是在大鐘塔……的樓上?」
  
  「就像在鏡子的那一面,」西里爾笑著,他當然知道比荷想躲他,但還是上前替比荷把毯子披好、把眼鏡拿給比荷,然後伸手拉開三面床帳,回頭笑望比荷驚訝的臉。「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樓上吧?」
  
  那是奇妙鮮豔的顏色。
  
  不知從何而來的、應該是陽光的光線灑落在室內,巨大的蘑菇高高低低地林立在室內,掛著燈、或者裝上門把、掛勾……
  
  居然還看得到櫃子整整齊齊的在牆邊或是蘑菇旁邊……這房間好多東西……不對。
  
  訊號區外不止代表著自己打不出去,斯林和莉可也找不到自己。
  
  「唉……」回去一定會被莉可罵。「有沒有什麼辦法跟診所聯絡?」
  
  「有電話。」
  
  「借我電話。」
  
  西里爾撇撇嘴,擊掌兩下,一個矮几、上面有台老式電話托著尾巴喀咚喀咚的跑過來,在比荷擔心線會不會不夠長的時候剛好抵達床邊,直挺挺的站好,比荷鬆口氣地伸手,眼看要碰到的時候,茶几蹲了下來。
  
  「……咦?」蹲下來是怎樣?
  
  比荷只好爬的近一些,伏低身體試著再拿一次電話,這次手才剛伸出去,蹲下的茶几喀咚喀咚的往西里爾那個方向跑,看西里爾一直笑,忍不住瞪過去,粉紅色的唇上立刻多條拉鍊拉到底,看起來有些驚悚。
  
  「要它別動。」實在沒力氣追著矮几跑,比荷只好開口請對方幫忙。
  
  「……電話沒動。」
  
  「叫這兩個回到剛才的位置都別動。」
  
  西里爾確定比荷真的非打電話不可,只好戳戳躲到他身邊的矮几,戳得矮几扭來扭去地蠕動回比荷面前。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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