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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柏安承受第一拳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但王宏甫的那一腳讓他痛了很久,貼上藥膏是有好一點,但站起來後還是怎麼動怎麼痛,讓他只好死了心地放棄開店。可身體的狀況讓他在家也沒辦法做什麼家事,連在地上滾都會抽兩口氣,最後除了滑手機、做消腫的冰塊,就只剩堆著抱枕懶骨頭在電視前打電動這個選項。
但他實在太會迷路,在同一張地圖死五次後梁柏安放棄了,呻吟地爬起來把電視跟主機都關了,才帶著冰桶臉盆毛巾爬回房間的床上,連帶著腳印的睡衣都沒換就直接睡。
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更痛了,吸著氣把藥膏撕下來,摸黑把房間的燈點亮。
撐起身體掀起衣服低頭看被踢被揍的地方,不太腫,但很痛,哀嘆三秒自己辛辛苦苦養好的皮膚就這樣被王宏甫給踐踏成五顏六色,才拿毛巾包著冰塊往受傷的地方貼,然後緩緩地吁了口氣。
疼痛的感覺開始下降,漸漸被冰得沒感覺時梁柏安就換個地方繼續冰敷,等會痛的地方都冰麻了,才依稀有點飢餓感。可梁柏安實在不想動,索性催眠一般地念著睡著就不餓,還真的又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梁柏安整個人睡得迷糊,身體一動痛得慘叫才深刻地回憶起自己現在就是個傷患,旁邊臉盆和冰桶裡的冰塊早已融化,身上的疼痛也進入到一個微妙的階段。
好像不戳他就不會痛,行動好像都還好,至少那種疼痛能忍受,可是動作到某個角度或某個姿勢,那種疼痛又強烈到好像連心臟都悶悶地顫抖,痛得完全無法呼吸。
梁柏安換衣服就時不時因為疼痛而表情僵硬,走去廚房的動作也比平常輕緩,一邊想著還有什麼可以吃一邊考慮晚上到底能不能開店時,王宏甫居然又來了而且還是自己開門走進來!
「你怎麼……」怎麼有我家鑰匙?
「昨天拿捷運卡的時候就順手拿了,反正你不出門。」
王宏甫甕聲甕氣地說道,本來就偏沙啞粗硬的嗓音聽起來更像沙子從篩網落下的聲音,將帶來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攤開後就自顧自地坐下,梁柏安有種喝到RAINBOW Shots的感覺,一層一層全是不同的味道不同的顏色,看著美麗,味道卻沒有外表驚艷,只是足夠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