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午夜咖啡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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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個交換名字的夜裡,交換了另一種默契。

還是老位置,對面與對面卻換了方向也換了對象。先到的人替還沒出現的人點咖啡,然後,默默坐著,張則凡幾乎都在看窗外,裴若宇幾乎都在看著張則凡。

說喜歡聊天的人,笑笑的打招呼,清淡淡的聊著很少獲得回應的對話,只是,自那個夜裡開始,像是觀察對方很久很久的裴若宇,卻不再點對方喜歡的咖啡。

一天一種,或是換了沖調法,或換了豆子,各式各樣。起先,張則凡只是有就喝,雖然不是很喜歡……等他發現對方是故意的,已經又過去一個月。

裴若宇總是早到,點好咖啡,帶著微笑等著。而在張則凡皺著眉喝下並非自己喜歡的咖啡,基於很多理由的不甘心而想比對方早到的時候,時間又過去。

第一次知道這家店有這麼多種咖啡,這麼多種的咖啡豆,第一次在喝下自己不甚喜歡的咖啡的同時原諒老闆總是很少更換的音樂,只因為咖啡真的很獨特也很好喝。

以為自己不會喜歡,所以也就從未喝過這家店的許多種類的咖啡,張則凡在漸漸喝遍這家咖啡店所有的咖啡的同時,眉間漸漸舒展。

還是很少說話,還是很安靜。一個幾乎都在看著杯子跟窗外,另一個則幾乎都在看著對方,靜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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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的深處有著經不得碰的脆弱,不知道疼痛或不畏疼痛並不同樣意味著堅強。

侍者送上咖啡的聲音打斷男人脆弱且軟弱的思考,習慣性放下的報紙,還沒來得及驚訝就消失在手邊。對面那微笑的人,搶走報紙的神情幾乎是得意的。

有些惱怒,想開口要回來卻又不想多做交談。男人定定的與對方含笑的視線對視許久,轉頭決定離開座位去拿份新的。

手被拉住,男人皺著眉回頭。

「你是……這麼討厭開口說話嗎?連開口要回一份報紙都不願意?」

男人注意到對方溫柔笑容裡的黯淡,也沒能忽略聲音與句子裡的請求。隔著一張桌子拉住自己的手……男人終究沒有揮開也沒有掙脫,而是重新坐回位子上,看著裴若宇自己鬆開手。

「不差這一份,你要看就拿去。」回答著,眼睛卻注視著桌上的咖啡,手中小小的湯匙劃破奶泡上的漂亮圖樣,染上混亂的淺褐色。

「我只是,想聽你說說話,一句也好,兩句也好……然後,陪著你看窗外,猜測你看在眼裡想些什麼。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但請不要隔著一份報紙,我想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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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若宇。」

再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很意外,雖然,不過是如同這個自我介紹的傢伙所預言的罷了。

男人當然沒有無聊到天天來,也沒有一定要坐在平常的位置,然而當這個叫裴若宇的人坐在這位子上笑容燦爛,男人卻有種對方死皮賴臉的惱火。

沒由來,淡淡的不爽……興許是被人堵個正著所以不爽?

男人硬生生的在就要走到座位的路徑上轉彎,破天荒的走到報架拿起報紙,坐到原本該是他對面的座位,把報紙振振有聲的擋住對方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

幾張紙的另一面傳來無視拒絕態度的問題,那聲音幾乎在夜裡帶來陽光,男人則是徹底執行無視對方的計畫。

然後男人在報紙的另一面皺眉聽到對方輕輕的笑聲,既不介意也無所謂的感覺,接著,卻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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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許是因為不認識……所以,覺得沒有對話的必要,卻又覺得,怎說都無所謂。

「嗯。」還是掩著視線喝咖啡,卻是回應了。

「其實我見過你。」

「太老套。」一句見過,這對象天下何其之多。

「……五六年前,我坐在你對面,你也是這樣的看著窗外。」

聽到時間,男人稍稍怔了怔。
「坐窗邊,有不看窗外的嗎?」

「也是,可是你……總是在看,靜靜看著,一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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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對面的座位坐上新的人,要花多久時間?

其實很快。

只要不再有需要等待的人,只要每張店裡的桌子前都坐了一個人,那麼……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有機會。

男人已經不記得那是分手之後的多久,對面的座位再次坐上了人。

老客人跟老位置,彼此間有種不被打破的默契,流動的客人多半也都很巧合的不會打擾到所謂的老客人,這是種奇妙的現象跟奇妙的事實。

但也不是沒有。

第一次意識到對面還是能坐上別人的夜裡,對象只是個年輕的女學生。很不好看的沒表情,很濃很甜的焦糖馬其朵,兀自坐下、沈默、放下東西打開書……

如此也是一夜。

喝完咖啡的杯子被收走,人自然也走了……安安靜靜的相遇,離別,陌生對坐,不是一個人的日子讓男人驚覺自己忘記,其實這是一種平常,城市裡再普通不過的背景,尋常的就像空氣般不被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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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沒有疼痛就無法存活的生物喔……不,應該說,所有能知覺到疼痛或不舒服的生物,都是因為這樣才能持續活著。』

『這是什麼爛說法。』

『這是科學的事實啊,沒有疼痛就不知道界限,沒有不舒服就無法察覺危機,要趨向愉快舒服,就得先深刻的記得那種厭惡,然後才會記得存在的能力與存在的事實。』

『前面很淺顯,後面聽不懂。』

『因為知道疼痛所以能知道如何活著,因為疼痛所以能存在,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說出這段話的年輕男人面帶微笑,彷彿喝了酒一般的表情,瞇彎了眼,午夜的咖啡桌上只有冷掉的咖啡,坐在對面的另一個男人,沒有酒。

咖啡館的落地玻璃外,城市的燈一盞一盞熄滅,沒在聽的音樂似乎又回到好像剛剛聽過的地方。兩個人看著桌面,看著窗外,看一個無法回頭卻終究還是會疲勞孤寂的城市,把自己交還給安靜與沈思。

『……怎麼突然扯到這個?』

『不知道,想到就說了……但也許,這是我喜歡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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