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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大掃除……真是討厭勞動。



後天的火車票,比實驗室所有的人都要早回去,那個稱之為家的異域。



原來空空的玻璃缸裡植了兩三支金魚草,看起來沒那麼孤單了。告訴他過年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其實心裡是希望他務必要來。兩三個禮拜……想起來其實還是會不安,或許我已經太習慣他那寧靜平穩的氣息了。



喜歡群聚卻討厭吵雜,或許就像是吸毒喝酒,不想面對自己。



【1/16】

沒出去,懶懶的整理著行李,要帶回去的東西有點多。十年,真要還有什麼也沒用了,總之能帶的多少帶著。



他也沒出去,基本上我的行李好像是他在弄,比我還小心。



問他怎麼沒出去,他卻跟我說過年的時候他一定會來,說不定會住上個幾天。

說實話是大歡迎,反正……也有空房間了……



【1/17】

差點沒趕上車,熬夜燒了一疊片子帶回家消磨,只是還麻煩他騎車載我去車站,本來不想吵醒他,想也知道要夜貓子在非必要早起時早起,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在車上補眠睡了很久,老家果然不認得了……翻新成有點不倫不類的公寓樓房,一大堆親戚就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住在裡面。

原來我也有自己的一層嗎……心裡還是有疙瘩,老頭留給我的遺產到現在都還沒好好看過,只知道代書弄好就是了。



多了兩個妹妹跟一個弟弟,最大的高二最小的國一,搞什麼,都是小鬼。雖然不討厭,但雙方都不太自在。小鬼頭聊聊天後興奮了起來,發亮的眼神有所企圖,有問題,該不會是想叫我請客之類的吧?



第一次跟阿姨說話,那時候小鬼頭都睡了,我看著不再年輕的她哭了好久好久。



【1/18】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被不同的老頭子抓去做客,嗯,應該說是打招呼。

什麼人都有,搞不懂記不清。



今天被暗算了,家裡的小鬼……夥同其他親戚的孩子們來找我,美其名是來看我這個十年不見的某家大哥哥,根本就是來敲竹槓的。

……被敲了,今天的戰績一負零勝。我要捍衛自己的荷包。



不可否認的,自家的死小孩比外面的可愛。



【1/23】

回到老家已經過了五天了。我身邊所有可以被小鬼們敲詐的東西都受到了嚴格的考驗,包括體力。目前手提電腦和我的片子已經淪陷了。



夠了歐你們這些死小鬼!……雖然很想說這句話,但是看到他們臉就會突然多了想整回去的鬥志,實在是人多勢眾獨我孤君奮戰,我都沒贏過……



平手輸一半。啊……超不甘心的。離過年還有兩個禮拜,最近都在這邊附近閒逛間冒險,全都不認得了。



說實話……最近還安靜了一點,突然想起除了大學以外的學生應該都在上課,也就是說再過幾天就要考最後一次段考了吧……哼哼,我知道報復的方法了。



【1/24】

哼哼……就知道你們水深火熱,笨小孩,一個個抱佛腳黑眼圈,想跑來問我功課?門都沒有,我還等著你們考不好被扣零用錢和紅包錢。



哼,還好我的是一個人一層,門鎖落到底,看你們死到天邊去。

回收他們已無暇顧及的東西,終於可以好好躺在沙發上打發時間了。



【1/25】

嗯……小鬼們26、27、28三天考試,安靜歸安靜,清閒歸清閒,但他們真的很笨ㄟ……這種題目都不會。



今天,來了意外的訪客,小炤來了。他看到我很驚訝的表情,笑笑的問我會不會向他收住宿費啊?真是的,什麼話。

小鬼們要考試,兩個人可以安安靜靜的好好談談,他那總是看來冷靜的臉多了分平和。我問了想問的問題,卻得到了早知道不問的答案。我跟他說沒問題,一起過年有什麼難的呢?



我們之間真的有很多東西不一樣了。除了睡覺以外,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我有多久沒碰他了?

我伸手撫去他臉上叫作微笑的面具,怔怔的失去表情,懷裡的人卻還是哭不出來。其實那也沒關係。

還好房子的隔音很好。



【1/26】

小鬼們今天考試,回到家的時候一個個像鬥敗的公雞,心情真好。



居然被那傢伙說好狠心!?搞什麼,你被整過一次就知道了。

他笑笑的跟我打賭說他絕對不會被整,嘖,基於男人的面子當然是拼了,追加但書是我不可以夥同他們,那,慫恿總行了吧。



被拖去幫那些接下來要考數理的孩子們臨陣磨槍,濫好人一個。心不甘情不願。



【1/27】

……早知道就拔掉門鈴了……

溫書假,我就知道他們會得寸進尺,我就知道……你們!馬的!!態度怎麼差這麼多~~~~這些虛偽又心機的小鬼!!



怒!

晚上的時候被安撫了……被那傢伙……當我是狗嗎?瞧不起人,居然用安撫的。



【1/28】

他們考完了……他們考完了……他們考完了……



考完就考完~~~~幹麻跑到我這裡狂歡啊~~~~趕都趕不走,小炤幾乎變成孩子王了。說是要教他們打牌,撲克牌飛來飛去,他會的玩法還真多,手勢也很熟練,原來還是個賭鬼嗎?



他跟我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要就讓他們一窮二白……原來是這樣嗎,從天堂到地獄,考的越好拿的越多摔的也越重,重點是還會跟你說謝謝?



……好可怕……難怪他從不生氣……



【1/29】

小鬼們被他放倒了,到中午才慘淡的起床,看樣子今天應該可以安靜點了吧?



下午被拖去教他騎腳踏車,沒想到他不會!真是太令人驚嚇了,他會騎摩托車ㄟ……難不成他手上的重機駕照是假的嗎?

看他紅著臉很生氣的說那不一樣還真好玩,小鬼們聽說他不會騎全都出來了,還得先調整一下腳踏車的坐椅和踏板高度,不然以他的能力鐵是得摔的。



還好老家人多,勉強還是能找到一台合用的。

今天……勉強算是會騎了啦……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小鬼們比他還累,明明練習的人是他。



搞不懂。他今天心情超好的,如此簡單輕鬆的笑容還是第一次看到。



【1/31】

最近被小鬼們拖著騎腳踏車四處逛,自從那天他學會了之後。



這群小鬼根本是胳臂往外彎,對他的態度堪稱用狗腿來形容!怎麼回事?是他長的比我有親合力?



今天本想慫恿小鬼頭對他使壞的,結果不肯就算了還去通風報信,真氣人,晚上的時候被他取笑了一番,還很好心的把他們對話的內容重播了一遍。



……不該答應他留下來的,看他頑皮的模樣簡直就是……算了。



【2/3】

平靜了幾天,畢竟小鬼們也有自己的朋友,只是今天就不太平靜了。



大掃除!?有沒有搞錯?

我不是為了大掃除才回來的啊~~反對勞動!!



我死都不會做的!!



【2/4】

讓我死了吧……



……今天洗了一堆的紗窗紗門有的沒有的……據說這還只是一小部份。

你為什麼要這麼勤奮……你就不能更像個客人一點嗎?



總之,這麼一來這棟樓就真的是全員出動大掃除了。

真不想動。



【2/12】

明天除夕。

最近的日子,深刻的體會到體力跟勞動力的不同,好累……沒想到東西這麼多……



我最近,好像變溫和了?今天發覺到自己的批判性似乎變低了,神妙的自覺……我還是不喜歡人群,但這樣的感覺,還不賴。



【2/13-14】

今天除夕,年夜飯拿紅包……我家的人還真多,八桿子打得到的親戚還真不是小數量。



拿到好多紅包,連他也沾了光。至於內容物,讓小鬼們著實喧鬧了一陣子,哀哀,孩子們,我知道藍色和紅色之間有多大的不同。



其他活動……為了守歲而聚賭,為了聚賭而守歲?小感慨,果然是華夏子孫,簡直有種不賭不是人的感覺了。

和小鬼們廝殺到兩點多,他真的很狠心ㄟ……就那麼點紅色大鈔也不放過,不過人多聚集起來的數目還是很可觀。



回到住處,荷包滿滿,他的表情卻開始怪怪的了,亮亮的眼裡有期待也有不安,然後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東西給我。

是運動表,還是功能很多性能很強的那種,超貴。然後他跟我說情人節快樂。

我呆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受傷,是被拒絕的那種。然後我笑了出來,原來,我們早已是情人的關係,就我這個笨蛋搞不清楚狀況,我會想改變他或是讓他改變我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才會那麼討厭那男人。



原來初一是情人節。兩個人很開心的互道情人節快樂,雖然我沒有準備禮物,可他說已經收到了,不懂,兩個人決定睡醒再去好好的過情人節。



**

開車回到市區,街景上瀰漫著商業氣息的浪漫,不過過節的可都是真心的。



現在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狂賺錢狂存錢,這傢伙愛表,還是堪稱達人的等級,真的是很昂貴的嗜好,他則說我這個用電腦耗材殺荷包的人沒資格說什麼。



好吧好吧,人各有志,買了一支他喜歡的航空表,他說他最喜歡航空表這種系列的設計。



……最喜歡?有點小不是滋味……



【2/15】

感慨自己的英明神武,幸好我有拔掉電鈴線,很久沒有在床上賴到這麼晚了。



他有點跼促不安,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會被發現。

我跟他說如果我把他留在床上兩個人一整天不出門,就不會被發現,畢竟一整層都是我的,而且隔音又好。



後來他把我踢下床,真是枉顧我的好意。



總之後來兩個人摸黑打恐怖驚悚系的ps2 game,老家這裡的音響還真好,兩個人一邊打一邊怪叫,超爽快,打電動果然音響要好。



紅蝶真是塊好遊戲。



小鬼似乎有來敲門?不知道不清楚,反正也不會放他們進來。



【2/16】

初三,沒什麼事。



他跟我說下午要回去。很驚訝,說是有事,不知道他為何那麼早回去,雖然在這裡也沒事,一起回去他卻不肯。



沒能留住人。既然如此,我就明天回去吧。



【2/17】

中午走的時候一竿子的人在挽留。



雖然不是因為什麼問題非走不可,但是留下來也不能做什麼,無聊的把自己放到爛,而且那傢伙也不在。



新體悟,十八相送這種事真的很煩,在寒冷又下雨的日子裡搭車容易有孤寂的感覺。

真是的……我不會變感性了吧?果然變了不少……



我到的時候他不在。



【2/18】

被他叫起床,一臉神輕氣爽的樣子,搞不懂,總之他心情很好。拖著我去公司那裡打招呼。

嗯嗯,我果然在某些層面上缺乏社會性,不過我也搞不懂接case的工讀生幹嘛做到這種程度,反正他開心就好。



拿到意外的紅包錢,意外的收穫。



回家的時候去了趟實驗室,出乎意外的人多,滿滿的無聊頹廢和墮落,當然檯面上看來上至學長姐下至學弟妹是一派的和諧認真。



老闆當然更不用說了。



我的省核過了,我卻開始思考其必要性,總之,還沒有讓他到的必要。



【2/19】

今天起的有點晚,在浴室的時候還稍微鬧了一下。



現在三不五時會打噴嚏,不會感冒吧?



在各自的實驗室做牛做馬,搞不懂怎麼還沒開學事情就這麼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以前拿老闆的乾薪,現在自然是跑不掉。



他不管想什麼總是藏在心裡,情緒起起落落,偶爾真忍不住問了也不講,雖然他最近心情好。

我是懶得問不關心,還是單純的耐性好?



手中的即溶咖啡受潮變酸,加了奶後還是有令人難以下嚥的味道。



【2/21】

開學了開學了。



想看到的不想看到的有點保留的通通都還活著嘛……

超無聊。



一竿子人在討論成績單,ㄚ豪好慘,差一個學分就再見,小龜和小白則是敗部復活——聽說他們在教授手下以勞力換取成績,從二一的深坑裡爬回了地表。



真可憐,今年我可是破天荒的以平均89分OP,連自己都被嚇到。

顯然我至少不是塊朽木。



【2/24】

今天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他說他叫張文睿,是小炤系上的同班同學。



臉上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拿了一些跟開學有關的東西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要我轉交給小炤,因為他聽說我跟小炤住的地方很近。



我問他怎麼不自己交給他,他卻說小炤根本不在學校裡,不在實驗室手機也打不通,而他不知道小炤到底是住哪裡。



聲音聽起來順耳誠懇,雖然他的話裡有些瑕疵,不過看起來是個好人。

更重要的是,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問題很多的人,知道的不那麼多是一件好事。



【2/25】

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叫張文睿的究竟是聽誰說的?



感覺上顯然不是小炤說的,他也不認識我那些死黨吧……他看起來太一板一眼太正常了。



嗯嗯……搞不懂。也罷。



那個笨小子感冒了……一直傳來的噴嚏聲實在是讓人心神不寧,昨天還好好的。

問他要不要去看醫生又說不要,明明一副弱厭厭的樣。

唉……



手邊一大疊東西要畫,實驗室那裡是怎樣,數據圖硬是卯起來的多。



諸事不順,選課系統最近好像也怪怪的……



【2/26】

感冒惡化體溫偏高,還沒發燒就是了,真是,愛硬撐的後果。



有時候覺得,他還挺虐待自己的身體的,有一種非要累到倒下的味道。

花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弄去看病,還好診所禮拜六多半還有開,不然這傢伙恐怕要完蛋了……明明連聲音都沒了。



房東太太,也就是他阿姨,很不好意思的跟我說謝謝。

好久沒在房東這吃晚餐了。



買了一些牛奶和口糧之類的食物,他的藥一天四次,又不能空復吃,看樣子大半夜還得叫他起來吃藥。



……不知啥時會好。



【2/27】

比昨天看起來還要虛弱,但感冒的症狀確實有好一點。



吃藥吧吃藥吧,一天四次飯後吃,看看明天會不會再好多一點。

不然他明天早上第一堂的課,爬去上的話不是很要命嗎……



這時候就有點氣他這個不翹課不請假的好孩子,再怎麼說還是身體比較重要。



【2/28】

結果我比他還早起……陪他吃早餐,結果他終究還是去上課了。



唉唉,只是,突然想到,他感冒該不會是缺乏鍛鍊吧?

明明以前寒流來睡地板都沒事的……想起來還真有點哭笑不得。



【2/29】

小小的意外……本來以為今天是三月一號的……原來今年有二十九號啊。



可憐的二月,就因為羅馬皇帝的一句話而少了幾天。



天氣晴,球場上好多人,我卻沒空。

沒想到行前課程這麼快就開始了啊……看小龜偷偷幫我報了的系籃系羽比賽現在怎麼辦,別說練習,連比賽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身體狀況開始有顯著的恢復,這樣一來我也好放心的留在實驗室和圖書館。

……諸事繁雜,反正剩的學分不多,今年少修一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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