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萊爾探查這個精緻得如同玩具的城鎮,如預料的,這種地方幾乎不可能得到線索,更別提那些不斷拿出金錢寶石、承諾美女酬勞、拜託他們快點打倒領主的人根本就是妨礙,沒有進展其實也很正常。

但他們還是知道了一些事。

例如他們只看過一次領主;例如那些民工死了又死之後,似乎不是燒掉也不是埋掉,而是全部被半獸人趕進城堡中;例如偶爾會有快馬衝入領主城,但卻幾乎不曾看到運送貨品的車輛進入城堡,還有……

那麼多的跡象要多麻木的心才能無視?菲特萊爾感慨卻不再將質問脫口而出,他察覺這些人的話除了自私,更是在拒絕面對恐懼之後的真相,所以他不質問也不勸說,只是拿出過去在宮廷宴客時常用的笑容,換著花樣地說出曖昧不清的回答。

不管他有多懦弱,這都是貴族的必修。只是以前他天真地認為這是禮貌,現在才知道不只是這樣。

「所以呢?我他媽的跑了一整天……真不喜歡這地方,那些笑臉比地下爬出的手還恐怖一百倍。」

克里斯同感地笑了笑,巴爾德給海萊因倒了一杯水。

「……城堡裡已經沒有活人了。」獸人是少數除德魯伊外可以變形的種族,海萊因不肯說他的變形是什麼,但總之他潛入了城堡。「也沒有半獸人,裡面充滿討厭的氣息,不過,並沒有不死生物,地底有個地方充滿黑暗能量與龐大的生命力,我找到入口但進不去。」

「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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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西恩走進了封印,即使只是在外圍,他都能感受到中心深處那個異類傳來的厭惡。

正好,廝殺又不是談感情的事。

艾勒西恩回以殺氣,那些厭惡的氣息瞬間退去,只留下若有似無、被窺伺的感覺,金髮的前勇者笑了笑,他看不見帕席歐看見的東西,但他前進的每一步都在將那些滋生的細小詛咒踏得粉碎。

詛咒的觸手從艾勒西恩身邊退開,隨著艾勒西恩奔跑前進的速度越退越快,直到艾勒西恩的步伐再次踩碎無數符紋,洶湧的憤怒驟然爆發,詛咒卻瞬間朝某個方向退去,消失得乾乾淨淨。

看不到可是能感覺到變化,艾勒西恩召喚出火焰獅子加快速度,經過無人的村莊就讓獅子灑落火焰將村莊焚燒殆盡,從領地中心傳來的憤怒再次增強,艾勒西恩察覺到這點,立刻偏移前進的方向,遠離菲特萊爾。



菲特萊爾抬頭,他剛剛覺得心臟一緊,兩種他不喜歡的感覺從即將前往的地方和背後傳來,眼前的森林瞬間變得陌生,好像又看到夢裡艾勒西恩冷漠揮動短劍的畫面。

「怎麼了?」史托克回頭看向突然停下腳步的菲特萊爾。

「……艾勒西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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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重點總是跟年輕人不同,但結論有重複就不妨礙進度,這次他們一路前進帕席歐都沒有再試著讓意識與精神力進入菲特萊爾體內,直到晚間紮營之後,他才決定再試一次。

詛咒再次表現跟白天一樣的反應,帕席歐釋放善意詛咒就開心地靠過來,當他傳遞出讓菲特萊爾『醒來』的訊息時,攪動成一團的詛咒顯得很困惑。

我想要見他。

帕席歐再次傳遞出這樣的意念,詛咒好像懂了,卻又困擾又為難。

讓我見他,我給你最喜歡最想要的東西。

黑色符文翻滾得像團棉花,僅僅掙扎片刻就歡欣地縮成一團,帕席歐的意識瞬間被踢回自己的身體,沒多久菲特萊爾掙扎地張開眼,如同這幾天每次醒來的反應,打量四周後,爬起來對帕席歐說謝謝。

「感覺如何?」一看就知道菲特萊爾不曉得詛咒的存在,帕席歐並沒有去點明,只是拿出食物、水、和藥。「吃點東西。」

「還好,抱歉這幾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吃藥?」

「你這幾天睡睡醒醒,這個藥可以調理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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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移轉的風跨越草原,像是不甘心爽快回家的孩子,非要在家門前四處亂竄多跑兩下才甘心。

哈西姆的積雪已經全部溶化,光禿的草原冬景顯得寂寥淒涼,但哈西姆城內依然熱鬧如昔。冬日將盡,商道就算泥濘不堪也比積雪好走,沒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讓滿城的商人歡欣鼓舞。

一行人在這樣的歡鬧中進入哈西姆,完全感受不到座狼對這城市的影響,唯有冒險者、勇者、與商人聚集的會所隱隱透出煩惱,但還沒到擔憂的程度,只是覺得麻煩,氣氛與羅登一帶截然不同。

解決完護送任務,菲特萊爾去勇者公會領取任務點數,老樣子地翻看情報列表,在服務員的目光中難得地販賣一兩個情報──羅登城的情報──然後在選擇酬勞的時候的時候猶豫片刻,選擇了等價的情報。

那塊目前被封印的森林的情報,就這樣來到他的手中,因為他提供的情報並不怎麼值錢,所以他獲得的情報也就更為普通。

但還能拿到已經不錯了,菲特萊爾想,帕席歐這位老闆多的是方法阻止他取得情報,只是他也不確定帕席歐究竟是不想讓他知道,還是在鍛鍊他自己想辦法取得情報。

「那很重要?」

海萊因幫忙採買補給回來,聽到菲特萊爾的自言自語後忍不住這麼問。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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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羅登很遠很遠之後,菲特萊爾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史托克樂天得沒發現隊友間的變化,巴爾德跟海萊因卻察覺到菲特萊爾與克里斯的凝重,雖然他原本以為這兩位是擔心地面的混亂會擴大影響到所有的冒險者或勇者,但海萊因跟他說:大概是因為帕席歐。

海萊因沒忘記帕席歐曾經跟他說過『我有一個國家』這件事,卻沒想到原來還是一個好大的國家。他從隊友的反應猜出外面那位王子應該就是那一位,然後看見他慣常沉默的恩人瞬間變得更加沉默。

「你介意他的身分嗎?」

巴爾德抬頭想了想,搖頭。

「不怕被利用?」

「……他有更好的選擇,跟克里斯一樣。」

「那你是擔心他的安危?」

巴爾德這次很迅速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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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陣靈自己主動製作分靈,速度快成功率也高,至於石頭的分靈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成功率,帕席歐離開時決定下次來『打工』的時候再問。

「我想……這也是他把分靈給你而不是給我的原因吧?」菲特萊爾離開後如此說道,畢竟,他不一定會回來,但帕席歐總會回來修復魔法陣。

「誰知道呢。」陣靈在算計什麼,帕席歐不是非常關心。雖然他不見得會是陣靈永遠唯一的合作對象,但的確是目前唯一的伙伴,而且比起強大的魔法師或鍊金術士,陣靈更願意相信他。

辛辛苦苦地帶走石頭,回到同伴聚集的地方才發現海萊因已經不掩飾了,而史托克開心的表情,似乎也宣告收穫豐富。

「那麼,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史托克還打算炫耀呢!雖然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這不妨礙他掏出各種礦石跟帕席歐身後那一大塊灰禿禿的石頭比較嘛!「我們不打造武器了?」

「你不回上面的工匠街,是想自己打造武器?」這什麼笨問題?

「對不起,我們立刻回去吧。」對於自己不只是學不乖還攻擊錯重點,史托克感受到減肥一般的痛苦。

「那麼,大家都靠過來,」帕席歐指揮著疑惑的隊友。「再靠近一點,對,好,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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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弱了。」

陣靈沒有多餘的客套,看了帕席歐幾眼後這麼說道。

「我沒打算把整個魔法陣修好。」

帕席歐更乾脆,被人嫌棄也面不改色──老子不打算大包大攬地買單!

心高氣傲的陣靈聽了也一愣,他嫌棄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魔族人太弱,沒想到對方開門就說不打算做全套!!

「驚訝什麼?埋在地底下面壁面傻了?不用說服我,救苦救難救世界的理想我一點都沒有。」帕席歐悠哉地笑著,用美好和婉的語氣說著匪氣橫溢的內容。「放心,不用覺得受傷,你很貴,真的很貴,拿去賣很貴,修好你很貴,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完全修復你。」

「……那你為什麼叫我出來?」至少物質上的價值被承認,雖然有點俗氣,但至少陣靈覺得可以接受。

「因為那玩意兒亂跑很麻煩。」

「那就必須要修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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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故事中斷在其他人靠近的腳步聲裡,菲特萊爾明顯蒼白的臉怎麼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但隊友們並不是那種大家都知道才是親暱關懷的幼稚小鬼,既然今天很明顯地已經有人問過,那怎麼處理或者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只是個有點想知道卻又可以標上『即將解決』的事情。

關心是交情也是道義,但畢竟『你最近怪怪的』的這種事只是件小小的私事。至少史托克、阿納托都這麼認為,對此持保留態度的克里斯和巴爾德,則是第二天出發前避開菲特萊爾偷偷摸到帕席歐身邊。

「怎麼?」帕席歐正在調整配劍的位置。

「帕席歐,你不適合裝傻。」克里斯嘆息。

「不適合不等於不能練,練成了以後耍人多好用啊。」

「帕席歐……」可不可以先把你的嗜好暫停一下?「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都知道我在裝傻還不清楚我的答案?」

「……不能說?」又不能說?

「對,又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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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萊爾的身體瞬間光芒大盛!

詛咒還沒有徹底吞噬完第一個,由繁密符文組成的觸手已掃向剩下的四人,將那些在空中不斷掙扎的黑色圖紋捲向自己,帕席歐加快咒語的速度,在那一大團稠密的黑進入菲特萊爾身體前的那一刻,帕席歐將葉子重新拍回菲特萊爾身上──

魔法陣重重一盪!!

碧綠的卡蘭嘉斯頓應和菲特萊爾身上的光芒,失去掠奪者也斷去本源聯繫的詛咒碎片在空中翻騰迷茫,即將失控,魔族王子沒有錯過機會,一連擊碎四個鍊金術物品,從菲特萊爾身上抽出的能量瞬間施放,咒語同時結束,帕席歐一掌按向面前的陣盤!

能量的風暴瞬間席捲陣內空間,儲存能量的鍊金術物品不斷被填滿、而後滿溢在空中被捲入漩渦,地上的魔晶石與魔核已經不再輸出能量而是平衡力量,帕席歐稍稍鬆口氣,再次念起冗長的咒語。

空中的能量風暴開始不斷壓縮,從菲特萊爾身上抽出的能量補足帕席歐以及魔法陣的消耗,但精神力卻屬於無法彌補的部分,頭痛與噁心的感覺開始出現,帕席歐覺得眼前的光似乎異樣地閃爍,接著才理解到是戒指中的某樣物品正呼喚他,下意識地拿出來,卻是西風神殿祭司長贈與的奇妙之物。

繁星般地光點剎時瀰漫四周,帕席歐只覺得神智一清,封印的壓縮水到渠成地順暢,魔法陣中的能量就這樣紡紗般地將星光織進封印中,最後一個收縮變成一顆漆黑中閃爍星星銀斑的六角形晶石,落在陣盤的中央。

……把這東西當拉關係的證明好像太糟蹋了啊……

帕席歐恍惚片刻,才開始慶幸克里斯送完信後把做為證物的星瓶還給自己,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觀察片刻後發現似乎沒有受到什麼耗損或影響,也只好先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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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縮在岩縫間顫抖。

他的同伴虛弱地倒在縫隙更深處的狹小空間,微弱的防護結界幾乎用盡他們在地底的一切所得,但那又如何?命都沒了錢跟寶物有個屁用!?

不行,他不是捨棄同伴,而是不論如何都得要有人離開這裡才能找到幫手。可是這邊遍佈打不死的怪物,而且總是從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突然出現,他如果在路上死了,同伴怎麼辦?

瘦弱的男人挽起袖子看著遍佈在手臂上的奇妙黑紋,旋即又惶恐地盯著縫隙外狹窄的視野,試圖從這有限、昏暗的可見之處確定自己是安全的,彷彿死死盯著恐懼,危險便不會造訪。

他已經好幾次看見影子從眼前滑走,在只聽到得心跳與呼吸聲的昏暗中,毫無徵兆地看見一張難以形容的臉貼在縫隙外……他幾乎不敢呼吸,甚至希望心臟停下來免得聲音被發現,但不論如何,他的心在死之前都不會停止,而縫隙之外的怪物也終究沒有發現裡面躲藏的人類。

但這樣又可以維持多久?

格里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他想過乾脆同伴彼此互殺,這樣就可以回到羅登城的公會休息區復活,但他下不了手;如果被怪物吃掉,很有可能會陷入肉體殘留量過少而無法復活的狀態。而且……

格里咬著手指不住顫抖。

如果吃人靈魂的怪物真的存在,就算肉體完好失去靈魂也無法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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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不能改吃別的?」史托克挑挑眉毛,不以為然,抱著狐狸的巴爾德卻意外地開口了。

「人類或許會,但魔獸、怪物、妖獸不會。」

「我們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巴爾德想了想,看看懷裡的海萊因,似乎靠著撫摸白狐的動作抓住腦中的語言。

「吃了幾千年的習慣,不會輕易更改。」巴爾德一邊摸狐狸一邊啃乾糧,啃兩口又把手中的肉乾分給海萊因一點。「就算要改……為什麼不連人類也一起吃了?」

理應無風的地底營區似乎颳起一陣陰風,連阿納托都有些不自在,帕席歐卻點點頭,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般來說,以靈魂或精神力為糧食的妖物不會對肉食感興趣,當然也有吃得很乾淨的類型,」帕席歐語氣淡淡,朝正對他苦笑的克里斯瞪了一眼。「但能讓這附近一隻怪物都看不到的東西,應該不挑食才對。」

而且對妖怪來說,人類才是最好的美食──菲特萊爾腦中劃過這句不知從哪聽過的話,知道如果要繼續前進就不能心存僥倖,他們必須更小心。

「而且我覺得,」難得的巴爾德居然這麼常開口,抱著狐狸的模樣顯得相當困擾。「……不,沒什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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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席歐收到的消息是一天的總結,是過去的事情,長壽的種族在人類看來總是擅長等待,但實際上只是時間感不同,被認為在等待的那些存在並沒有等待的自覺。

這種感覺只有在認知出現落差的時候才會出現,而通常都是人類加付在其他種族身上。說不上好壞,只是不管經過多久,總是會對時間造就的變化驚訝。

帕席歐收到消息的時候並不在艾森伯格的住處,而是在矮人國王無趣的餐會上。那時候帕席歐正像過去幾天那樣透過酒杯觀察國王,在公式而不著邊際的交談中思考是什麼讓睿智的國王突然變得昏庸,然後他感覺到懷中傳來呼喚的意念,才發現良宵都虛度在矮人國王拙劣的伎倆上。

起身告辭之後才接通收訊,只存在於意識交流的通話外表看不出來,但心情卻大幅改善,副官洛托司察覺這點,輕輕咳了兩聲。

「感冒了?」

「大概是擔心的事情太多,所以不得不變得虛弱。」

「說什麼傻話,是不得不變得堅強吧?」

「就是因為不傻才要變虛弱,不然下一次就是被老闆給累死了。」

「真是個缺乏進取心的男人啊,洛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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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席歐收到消息的當下立刻就笑了。

「嗯?」正在幫帕席歐修改訂製品設計的矮人工匠抬起頭,眉毛不滿地一抖一抖。「哪裡好笑?」

「艾森伯格,我是因為同伴的消息而笑。」帕席歐亮出藏在層層裝飾與衣料下的勇者勳章。「還以為你什麼都聽不到。」

「老子又沒聾。」

「你上次修圖的時候就聾了。」

艾森伯格瞪著帕席歐明亮的笑容,實在說不出『我也就只有那一次』這種話──因為很不幸地他記得上上次他說過這句話。

「……哼,我以為你沒有同伴。」

「怎麼會呢?」帕席歐笑得更燦爛了。「艾森伯格,我不是還有你嗎?」

「呸!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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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傳送陣雖然代價不便宜,但好處是速度快,如果有忠實的朋友願意幫忙處理傳送陣,便能輕易隱藏自己的行蹤。

帕席歐比艾勒西恩早了一天回到莊園,這讓菲特萊爾非常高興,在艾勒西恩查看他恢復狀態時,不斷詢問各式各樣的問題,快樂吵鬧得像春天的鳥。

不過,隨著這兩人對話越久,帕席歐的臉上就越沒表情。

「怎麼了?看什麼書表情這麼嚴肅?」帕席歐拿本書坐得很遠,克里斯拿著熱茶靠過去,打趣對方的表情。「喜歡的人被搶走的故事?」

「太遺憾了,我只負責生產這種劇本騙廣告費。」

「那你為什麼書都沒怎麼翻頁?」

「這個嘛……」帕席歐挑起嘴角合上書,仰頭望向克里斯。「因為你一直看著我啊。」

「呃……」

「百年不見,現在又這樣問,彷彿你喜歡我一樣,」帕席歐笑得豔光四射。「克里斯,這到底是不是誤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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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萊爾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深邃而且純粹的黑暗中,沒有風、沒有聲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腳下踩的是什麼,無盡的黑就是這裡的全部。

安穩,寧靜,停滯不動,不具侵略性,也非虛無。

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菲特萊爾沒有試圖呼喚同伴,他依稀察覺這不是現實存在的地方。

這樣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彷彿連自己都會迷失。

……如果這真的是什麼都看不到的黑暗,為什麼我看得到自己的手腳呢?

知覺的這一刻,當『這不是黑暗』的意念出現的剎那,黑掀起了風。

看不見,但就是覺得『黑正在流動』,於是有風。

風越來越大,菲特萊爾終於忍不住閉上眼睛,感覺這無名之物呼嘯而過,從飛掠奔騰到逐漸微弱,彷彿正在遠去,於是它離開的地方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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