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走吧,跟我來。」

盧伯米爾以為阿諾德會拖他去咖啡館或書店,或者公園或美術館之類的,以他現在的腦力想不到什麼好靈感,走著走著也就不再多想,漸漸地他們走到商店街的深處,還沒開店營業的地方冷清安靜,盧伯米爾注意到這裡大多是酒館……難怪都還沒開門。

阿諾德走到其中一家沒開的店前停下,從口袋拿出鑰匙,回頭看了一眼始終安靜的盧伯米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舅舅的酒吧,他出門採購了。」阿諾德亮亮手中的鑰匙,打開門,走進店裡把門鎖上後,領著盧伯米爾穿越店面往深處前進。「看你最近很累,所以我想到這裡。」

「一屋子的酒?」這裡倒是符合喬治『酒類無限供應』的豪語。

「想喝是沒問題,但我想你會更中意這個?」

阿諾德打開後門,小庭院正沐浴在陽光中,一張大吊床掛在屋簷與樹蔭之間,小桌、小推車、以及一張折起的木製躺椅靠置牆邊,紫薇從屋頂蔓延到矮牆,盛放的花朵如同瀑布,芬芳妍麗的飛沫在地上匯聚成潭。

盧伯米爾說不出話,已經有很久很久……非常的久,已經久到盧伯米爾記不起來上次有人挖空心思地討他開心是什麼時候,霍綸或許曾試圖讓他開心、或許也曾像阿諾德一樣不奢求回報,但霍綸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他究竟想要什麼。

在盧伯米爾怔然佇立的時候,阿諾德已經搬出靠枕和薄毯扔到吊床上,回頭看盧伯米爾還愣著,啼笑皆非地把人拉到吊床邊,自己又走進酒吧拿出冰飲和抹布,於是擦乾淨的小桌和飲料出現在吊床旁邊。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盧伯米爾一直都有一間公寓,每週固定會有人清理維護,讓他不管何時造訪都能舒適入住,那是離開家族進入學校後唯一的落腳處,盧伯米爾曾經以為或許這間公寓永遠不會有用到的那天,因為神的會所幾乎無所不在。

扛著霍綸進入這個連自己都陌生的空間,盧伯米爾只覺得疲憊。

他將熱水放滿浴缸,像刷去陳年污垢那樣地把霍綸洗了一遍,自己也重新洗個澡,然後拿起吹風機輕輕吹乾霍綸的頭髮。

猶自沈睡的霍綸看起來很安詳,因為藥物而忘卻一切的深沈睡眠讓那張臉回到盧伯米爾熟悉地樣貌。他關上吹風機,手指輕輕地順著頭髮,撈起霍綸、抱在懷裡,輕柔地吻著臉頰耳畔,淺淺地啄吮頸側的線條,一點一點將頭埋在霍綸削瘦的肩膀上,無聲地流淚。



霍綸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到了別的地方,乾淨清澈的空氣足以說明一切。

他睜開眼爬起來,離開房間,追尋光線與聲音,盧伯米爾在廚房裡的背影讓他停下腳步,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不等他想出自己要做什麼,盧伯米爾已經回頭,那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在那裡,不容拒絕地拉住他拖到餐桌前,將不多的食物推到面前。

毫不客氣地三兩口吃完,已經餓了一天的腸胃只覺得更餓,霍綸站起來想繞過盧伯米爾取得爐子上的食物,盧伯米爾卻一把抓住他,湊上激烈的吻,直到被咬才分開。

「你幹什麼!!」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盧米耶!勞倫斯神父說有你的電話!」

喬治從後方追上,叫住盧伯米爾。盧伯米爾轉身望去,朝對方笑了笑,道謝之後便慢慢加快腳步地朝勞倫斯神父那邊趕去。

兩年過去,少年的線條已經完全從盧伯米爾身上退去,身高還會不會長高只有神知道,但就算不長高,目前堪堪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度對盧伯米爾來說也很足夠。

敲門、開門,向神父道歉與道謝,盧伯米爾知道這是誰的電話,暗自嘆息地調整心情,然後接起來。

「你好,我是李希霍芬。」

「盧米耶,是我。」

「伊麗絲,你可以打我手機,我已經跟學校談過,沒關係的。」

「不……是我不該麻煩你,但……」

「沒關係,霍綸又怎麼了?」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等他清理完半個教堂的雪,伊麗絲已經開著租來的車停在教會後門,這三天伊麗絲從沒到過這間教會,所以在彪悍的長姊一把掀開棉被叫醒霍綸後,盧伯米爾帶著伊麗絲參觀教堂。

等他們逛完一圈,霍綸才在餐桌旁邊沒精打采地開始啃麵包。

「伊麗絲,我來泡茶,你也吃一點吧。我是打算把桌上剩下的材料做成三明治讓你們帶在車上吃,就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

「當然不會,這太豐富了!」伊麗絲感動地接過香料茶,同時不忘唸唸霍綸『多跟盧伯米爾學學嘛!』。深知回嘴等於增加內容的霍綸對盧伯米爾翻白眼後就只專心吃,全心全意讓自己的嘴沒空吵架。

準備便當、整理行李,霍綸又磨蹭浪費一段時間,將出發時間拖過中午毫不困難,盧伯米爾對站在車子前的霍綸苦笑,認命地轉身去拿自己做的護身符出來,就看見神父遞出了一樣東西。

「我幫你拿出來了。」

「……謝謝。」的確是自己做的那個。

盧伯米爾偷偷又看了眼勒菲佛爾神父,心想如果有問題神父應該會悄悄補強,也就爽快地交給霍綸,看對方翻來翻去看不出所以然地收進口袋,總覺得有點受打擊。

「那……暑假見?」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聽到他掛電話,馬丁才打開車上的廣播,盧伯米爾在搖晃的車上凝視窗外,充滿雜訊的汽車音響傳來歡慶的歌曲與比雪更冰冷的新聞,路況不好自然也只能慢慢開。

盧伯米爾安靜的姿態讓馬丁頗為驚奇,在他看來這個孩子跟鎮裡那些正在唸書的孩子沒什麼不同,但他記得神父請他接的是一位修士,以至於在車站看到金髮少年的時候遲遲無法確定。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確定他真的是個修士,畢竟馬丁還真沒見過哪個職業可以安靜得讓人這麼舒適。

「李希霍芬……修士?」

「嗯?是的,請說。」

「謝謝你今年來我們鎮裡幫忙。」

「我也謝謝你們跟勒菲佛爾神父給我服侍的機會。」

「啊?喔……哈哈,被你這麼一說突然覺得自己好重要!哎,勒菲佛爾神父好像有說過類似的,怎麼被你一說就覺得不好意思呢……啊哈哈。」

比預估更早抵達目的地,這當然是因為省下等車時間,下車時車子剛停就看見有個身影走出來,柔軟的聲音跟盧伯米爾的道謝合在一起,讓接受道謝的馬丁相當不好意思,驅車離開的模樣有如逃跑一般令人莞爾。

「歡迎你的到來,年輕的弟兄。」勒菲佛爾給盧伯米爾一個大大的擁抱和燦爛微笑,領著他走進溫暖室內。「你的房間在樓上,等等再帶你熟悉環境。現在,我想我們可以先來享用神的賞賜。」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樂園彼端

文案(對不起跟封底不同……)

認識愛情對盧伯米爾而言是條漫長的路

他愛的人還在身邊時,他不敢懂那是什麼樣的心情

因為他是神父

或許那時候不是,但最後是

所以……



書名:樂園彼端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原來離神這麼近的地方也會有這種東西啊……

報紙掩飾下的盧伯米爾隱藏在角落座位裡這麼想著,說實話他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得到那種東西,因為從來不曾像恐怖片或鬼故事那樣、不、甚至很少有那種東西靠近到讓他困擾的程度,所以如此明確的感受到『那種東西』的存在還是第一次。

究竟是有什麼東西保護自己,還是自己本身有什麼特質讓過去的生活免於困擾,這點不得而知。不過,能在這種地方為非作歹的東西絕對是比較狡獪頑強的貨色吧?

就像很多青少年因為憧憬這種奇特的能力而去碰觸筆仙、錢仙、惡魔召喚或者降靈術一類的事,盧伯米爾此刻也隱隱有種想再跟那種東西交手的念頭,但很快就壓下去──這是不對的。

扣除神的告誡,退一萬步,主動靠近危險是愚蠢的,既然真的有這種東西,那麼教會有除魔師應該也是真的,可是自己並沒有除魔師的能力,貿然靠近當然是種愚蠢。

想到這裡,刺激與奇異感所帶來的衝動逐漸冷卻,盧伯米爾將手中的報紙翻了一頁,文字當然一個都沒看進去,既然要裝就不能太奇怪。

恢復冷靜繼續裝模作樣之後,盧伯米爾反倒擔心了起來。

誘惑自己一定要找到喬治,是單純地想在尋找過程中把自己引去某個地方,還是在那小子身上發生什麼事讓那東西覺得可以利用?

一旦思考便發現手中擁有的資料實在太少,既然無用而且已經冷靜下來,盧伯米爾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去自習室完成作業順便預習未來的課程,等到晚餐的時候,喬治果然像往常一樣嘻嘻哈哈地對他打招呼,那種開朗缺心眼的模樣,盧伯米爾怎麼看也感受不到異物的存在。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閱讀本文之前的注意事項:

一、與現實不符(例如學制)

二、無法接受聖經被引用者,請勿閱讀

三、看了不會撿到鑽石,也無法把整個系都變成同性戀

四、大概會雷?



---------------------



「盧米耶,你真要去那種學校唸書?」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法札巴德幾近全毀,哭聲與各種混亂從那一夜後便不曾停止,市政官員一邊調度人手清理城市,一邊痛苦地跟鍊金術士們協商。

附近都是草原和曠野的法札巴德缺乏石材,同樣也欠缺木材。城市不可能等待木材與石頭千里迢迢地運來,某些急需修建完成的建築不得不仰賴鍊金術,如果價格尚可,市政官員也並非不能接受用鍊金術改建整個城市。

因為連城市的設計圖也正在跟鍊金術士討論中。

「帕席歐,你要感謝我是個鍊金術士啊!」

蒂娜洋洋得意,從鍊金術士公會拿回來的委託清單長度與密度都非常紮實,藉由這些委託蒂娜收集了非常多材料,其中大半都拿去補充治療帕席歐以及雷契爾傷勢所消耗的庫存,即使如此,淨利的部分也很可觀。

附帶一提,托家裡住了兩條龍外加一點五位鍊金術士所賜,凱歐斯的家是法札巴德最快清理修復完畢的建築。

「感謝什麼?」

那天之後,帕席歐並沒有他以為的躺很久,因為他忘記現在身邊已經多出一群人,不論是蒂娜的鍊金術藥劑還是史托克精心烹調堪比御廚的養身料理,在此時都發揮強大的效用。

基本上他一天就好了,只是因為骨頭終究斷了幾根,就算接回去後鍊金術藥劑加以治癒,也仍要靜養一段時間。因此他這幾天都過著養老般曬太陽睡躺椅的狀態,比起已經活繃亂跳跟艾維一起一拳立好一根柱子的雷契爾,只能說身為人類就千萬別去跟龍比身體。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身為勇者的同伴,這種時候當然是要來善盡自己的責任!」史托克還在那邊拉著奧梅索說著『嗚哇這好黑!看起來不能吃吧?』,蒂娜已經說完很帥氣的發言做好戰鬥準備,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分發下去,帕席歐拿在手上後忍不住嘆息。

「這個你們幫不上忙,站遠點。」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所以站遠點。」看這些人都沒有退開的意思,帕席歐皺眉。「別浪費時間,你們被捲進去等於增加敵人的戰力,走遠點。」

「別這麼說嘛,」眼看蒂娜要發火,史托克衝上來打斷。「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嘛,也是有幫不了大忙得自覺──但騷擾干擾的這種小忙也很重要,對吧?放心,情況不對我們這邊還有個召喚師,逃跑保證不會慢。」

帕席歐點點頭,他不是同意,只是沒時間繼續這種無意義的爭辯。

「艾維,雷契爾,看著他們。」帕席歐長劍一抖,劍氣在他前方劈出一條線。「不準超過這個距離,你們也一樣。」

帕席歐說完便不再理會後方的聲音向前衝出,眼前的魔法陣搖搖欲墜,神殿周邊也被破壞的宛若廢墟。帕席歐不斷輕身騰躍,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離靠近。

熟悉卻又陌生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半年來的虛弱完全消失,久違的感受正從身體深處被喚醒。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在遙遠的法札巴德,劇痛中掙扎一個月的帕席歐在此時睜開了雙眼。



拉格多魯的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帕席歐其實也不明白。

當疼痛止息後,他似乎睡了一覺。原以為睜開眼會看見黑暗或者奇妙燈海,但是都沒有,靈魂中的某個地方似乎被撥動一下,等他睜開眼,所見竟是熟悉的景象。

他看著一片狼籍充滿屍體的地面,聽見城上的驚呼,視野伴著熟悉的雙色符文不斷上升,他看見伊克謝爾、騎在龍上的亞絲奈菈,終於想起符文籠罩的位置正是他之前在拉格多魯布置的位置。

意識如同在雙樹的幫助下跨越千里,帕席歐不再把目光放在朋友與屬下身上,無數黑氣因為符文的出現而翻騰,他看見變異體的分體抽空這些人身上最後的一切,非常機靈的迅速遠遁!

太遲了。

帕席歐這樣想,盤旋繚繞的黑白符文追奔逐獵地急馳而去,化成千萬利箭穿透那逃跑的分體。帕席歐回頭看了一眼,當他收回意識時,符文拖著幾近消失的變異體一同返回,在拉格多魯人們眼中收回法陣邊界消失不見。

離家甚遠的王子沒有聽見子民的歡呼,只是疲倦的睜開眼,記下這個意外消耗了多少體力精神力、又給靈魂帶來多少負擔,然後才將迄今得到的兩片種子碎片,用符文層層包裹,收進空間戒指,接著蹣跚地離開這個空間。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他低頭閉目細細體會湧入腦中的一切,沒有發現兩側的光球中有不少向他聚集。帕席歐只是單純地在『認識』彼端陌生的靈魂,直到無法承受才收手。

「還能休息啊……」

感覺就像意識……或者其實是靈魂來到可以獨立存活的世界,上次在朦朧中不曾仔細體會,此刻才發現不只沒有因疲倦虛弱而回歸肉體,甚至能吸收一些特殊的能量。雖然難以收取,但只要一絲便能讓那種無以為繼的虛弱感瞬間散去。

此時兩側的光球有不少都以帕席歐為中心環繞,這讓他很有試著吸收另一邊能量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忍住這念頭放到一邊,在幾近完全恢復後再次用手碰觸彼端,試著把腦中的意念傳達過去。

為什麼會無法控制變異的種子呢?

如果不是缺乏控制的力量,是缺乏控制的管道?

帕席歐提出疑問,但回覆的信息無法理解;於是他乾脆地提出要求,他希望能找到已經甦醒、目前正在蒐集靈魂的種子分體,希望能取出那些被吞噬或者即將被吞噬的靈魂,讓他們能在世界裡重生,在哪一側重生都好。

如果做得到……先讓我嘗試從其中一個分體取回靈魂,這樣也可以確認靈魂被取出後是否會受到傷害。

毫無遮掩地把所思所想向彼端敞開,比起剛才諸多訊息蜂擁而上的吵雜,一時間竟毫無聲響。思維溝通的速度如彈指虛臾,數息間的安靜顯得格外漫長,甚至讓帕席歐有身處夢境的錯覺。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嗯,沒關係,鳥不是重點,總之,能夠用傳送陣就快多了。」



蒂娜說到一個段落喘口氣,咕嚕咕嚕地喝下一大口花草茶。

「雖然有傳送陣,但誰曉得居然這麼遠!而且傳送陣一個比一個破,好幾個站上去都讓人有生死未卜的危機感,雖然只……被傳了五次,但第三次大家就受不了,離開傳送陣的時候差點沒吐出來,最後那兩次每次傳送完都要休息幾天。傳到沒有傳送陣了又開始走走走,這一走就走了兩個月!!兩個月啊!誰來告訴我走了兩個月走到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這裡是法札巴德,諸風的故鄉、流浪者的終點,什麼神都信也什麼都不信的自由之城,城市中心有終末之神的神殿。」

史托克當然對這名字沒有任何概念,奧梅索跟蒂娜則是對終末之神的神殿有印象,從小生長在部落的海萊因對外界的地名多半不知,唯有巴爾德恍然大悟。

「巴爾德,你知道?」雖然聽史托克說過,巴爾德是個遊走過很多地方的冒險者,沒想到連這種地方也知道。

「從這邊一直往西北走,越過山,那邊是我的家鄉。」因為四周完全看不到任何山的影子,巴爾德看同伴的表情還以為他們不相信。「雖然現在看不到山,但一直走就會看到,雖然很遠,但因為這裡是商隊的必經之地,所以我知道。」

你跑到魔族的國家工作也實在跑太遠……史托克很想這麼說,也跟其他人一樣很想問巴爾德為什麼會跑得那麼遠,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眼前這位。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蒂娜一行離開巫克克之後雖然依照指示前進,但前路茫茫,只給一個提示簡直跟沒給線索一樣。就算相信預言,蒂娜還是對這種漫無目的感到焦躁。

「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藍髮少女趴在他們抵達的第三個城市的酒館桌上,小狗一般可憐又賴皮地望著同伴們。「海萊因,我那不負責任的爺爺拜託你幫忙,你有什麼線索嗎?」

海萊因怔了怔,對於大預言師的交易,他沒辦法說自己不心動,卻一直猶豫到現在也沒辦法下定決心。

『你覺得很重要的東西,對別人來說也不過如此。』

「海萊因?」

「沒事。」想起那位個性跟說話方式都很討厭的吟遊詩人,海萊因心裡就一陣煩躁。眼前的女孩不知道此行找到的會是誰,可是他知道,身為祭司候補,獸人祭司對於窺探未來也有獨特法門。雖然原本看不見,但那位大預言者說出提示後,他幾乎不用花費什麼力氣便得到答案。

他不喜歡那個人,不喜歡那個充滿謊言的魔族,那個人的笑容似乎總在嘲笑平庸者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竭盡思索最終也不過落得優柔寡斷。

所以即使知道答案,他目前為止的路上也只是讓這些人避開座狼跟邪惡的危險,海萊因想說服自己這樣就算完成大預言師的委託,可是當女孩開口,屬於祭司的能力卻在冥冥中發出警示。

蒂娜很鬱悶,被問的海萊因也不怎麼高興,雖然沒表現出來,察覺這點的巴爾德伸手拍拍海萊因的頭。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帕席歐本來是裝暈,最後卻在傳送中的短暫時間裡完全昏睡過去。既不知道自己何時回到床上,睜開眼時甚至懷疑自己睡了幾天。

清晨的夏空沒有太過耀眼的陽光,夜晚的餘韻正隨風飄散,帕席歐眺望窗外的天空,心想今天真是個適合遠行的天氣,然後一襲陰影闖入眼中,熟悉的感覺瞬間浮現。

他曾在某個午後置身於同樣的場景──眺望天空、黑影籠罩、振翅的聲音、在末稍有著紅色紋路的白色翅羽……

──荒原之神的使者──

是否是普通的鷲鷹難以用肉眼判斷,帕席歐凝視金珀色的鷹眼,一個聲音無比自然地傳入腦中,即使他驚愕地久久無法回神,那聲音依舊不斷的、沈穩緩慢地,一聲聲地以人子之稱呼喚他。

「人子啊,吾乃荒野與諸風故鄉的守護,珥爾珀索的三千分身之一,向汝詢問渾沌岔道的選擇。」

渾沌岔道的選擇?那是什麼?

「身處交界,卻如同盲目之人只知自身的左右,在無路可走時胡亂選擇嗎?」

鷲鷹的問題讓剛睡醒的帕席歐十分茫然,交界兩個字送入腦中許久後,才會意到所指為何。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