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莫尼克坐在床上、赤身裸體,完全放空。

煙。

啊……香氣真好……

床頭燈光暈黃,電子鐘紅色的數字標示一個不太健康的時間。
德莫尼克也不知道自己在放空什麼,但至少知道自己在放空。

煙……

啊,好多雪茄啊。

旁邊似乎睡著的依圖瑞動了動,被子外的頸脖與肩背看在眼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危險感。

輕輕的又一口煙。

德莫尼克突然不知道該驚訝(或者領悟)『原來男人的腰可以這麼會扭』這件事,還是『原來那個地方幹起來這麼爽……』這件事,或者把這兩句的主詞換成依圖瑞……

……煙。

「唔……」

依圖瑞的呻吟聲讓德莫尼克夾雪茄的手重重一抖。

依圖瑞沒戴眼鏡的臉此刻顯得非常陌生,德莫尼克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還好對方不像女人那樣靠過來,不然德莫尼克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我睡了多久?」

平常依圖瑞怎麼聽都很奸險、欠打、帶著一絲冰冷的聲音,這種時候卻散發出一種險惡的曖昧色情……這真是太險惡、太邪惡,惡劣到德莫尼克悶抽雪茄卻想著要不要把手放到對方身上,聽著聽著就莫名的想摸兩把這點簡直莫名其妙。

「……一下子。」

德莫尼克說著轉過電子鐘,不管依圖瑞看不看得到,總之他覺得應該能看到。

「喔。」

看吧,果然時間不是重點。德莫尼克心想,依圖瑞喔了一聲又不說話,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這件事牽扯到他有沒有一盒雪茄,而且畢竟還有時間繼續做……

一大蓬極致鬱悶的芬芳煙霧瞬間籠罩德莫尼克的臉。

「不爽?」依圖瑞嘴角勾起,拉過德莫尼克的手含一口雪茄,再有點艱辛趴回原來的位置。

「爽。」一時間,德莫尼克覺得爽或不爽本身也是個重大問題。

依圖瑞似乎散發出得意的氛圍,無聲的空間中充滿微妙至極的氣氛,逼的德莫尼克覺得他一定要說些什麼。因為他現在充滿一種把人吃乾抹淨還外帶的詭異感觸,總覺得有『這樣賺太多』的良心譴責貓抓般的在心頭控訴。

「我老姊啊,是個護士。」

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話題,依圖瑞略感驚訝之餘依然冷靜的嗯一聲。

「她說她年輕的時候,第一討厭的是醫生,並列第一討厭的是軍人,就算拿槍逼她也別想讓她跟這兩種人在一起。」

「結果她嫁給軍醫。」

依圖瑞埋在枕頭裡低低的笑了出來。

「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正在唸我——這麼大了連個對象也沒有,就算哪天帶男人回家也沒人會介意!快去找一個!然後我吼回去:我這輩子絕對不會跟男人在一起!然後現在……」

煙。

「恭喜你。」

依圖瑞難得真誠的道賀讓德莫尼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德莫尼克暴躁的抓頭,像揉搓麵團一樣的揉搓頭皮,彷彿那些該死的、困擾的東西會不見。但現實是他沒辦法跟依圖瑞進行『你能不能下床?如果你覺得能那我還可以繼續做。』這樣的對話,既然賣都賣了,沒拿到那盒雪茄好像在說他『很不行』一樣。

平常依圖瑞不會放任困擾的床伴留在身邊,因為那很掃興,這是床伴的情緒和他之間的唯一關連,床伴的一切煩惱都與他無關。不過德莫尼克的一切苦惱都是他刻意造成,他早就準備好看見一場苦惱混亂的默劇,德莫尼克不需要太多動作就讓劇情非常有趣。

當然,除了觀賞、適度的揣測、考慮該如何才能保有下一次的機會外,其他的部分應該都不重要。

「不介意我打個電話?」

依圖瑞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電話,德莫尼克點點頭,然後好奇的看著依圖瑞,想知道這種鬼時間他會打給誰。

「早,請幫我請假。」

德莫尼克差點被嗆到。

「脊椎骨折以致於我明天沒辦法站著上課,什麼?喔,對,你說的對,」

德莫尼克雖然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但從依圖瑞的聲音,他知道這大概是被拆穿還爽快承認的無恥畫面。

「如果你要換個說法才幫我寫假單,那麼你就寫『情緒亢奮導致輕微腦中風引起半身輕度麻痺,暫時靜養。』這很合理,一切都是實話。」

這次電話裡出現應該是破口大罵的各種雜音,然而依圖瑞臉上的表情依舊非常得意。

「對,你說得沒錯,我不是醫生,你可以將『過度激烈的性愛行為以致於……』寫在請假理由上,我不介意。」

德莫尼克轉頭默默吐煙,覺得這對話真是太悽慘了。

「噢,記得代課,告訴他們下禮拜要考試。」

任性至極的通話終於結束,依圖瑞臉上的得意表情又恢復成德莫尼克習慣的那種,嘴邊勾起的諷刺永遠不知道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手上的電話也不是放回去而是隨便拋。

兩人的眼睛終於對上了。

「需要揭曉答案?」

依圖瑞這麼說道,德莫尼克卻不敢把雪茄賭在答案上——請假不代表什麼!這傢伙怎麼看都有可能只是想蹺課而已!

一旦某人說了某關鍵字,那今天晚上我不就變成被白嫖的那個了嗎?!

充滿現實的危機感捻熄雪茄,變成壓在身上的重量,壓得依圖瑞發出呻吟,轉頭想說些什麼,覺得什麼都不說才安全的德莫尼克已經堵上吻,酸麻的腰際再次傳來溫熱粗糙的撫觸……搞不好腰真的會斷。

沒有太多的愛撫,只是單純的用手圈握住那疲軟的部位加以搓揉,德莫尼克感覺到依圖瑞放鬆身體,連帶的似乎也放棄說話。親吻從危機處理變成純粹享樂,依圖瑞鼻息間的哼吟和在他手中逐漸潮濕滑膩的性器帶來一種與恐懼並存的興奮,就像拿著槍在荒原探險,而你不曉得會獵到什麼。

沒有獵人會希望自己變成獵物,所以德莫尼克飛快戴上保險套,把他半軟的器官擠進依圖瑞的身體,用貫穿腦門的快感讓那把槍硬一點、強大點,讓呻吟聲驅散幻想中的恐懼而留下同樣戰慄的歡愉感觸。

沙啞、低沈的呻吟無力的飄散,腰臀被抬高,依圖瑞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疲勞卻依然興奮的趴在床上,後面被同樣尺寸驚人的凶器進出抽插,被搖晃的身體累到連回應都做不到,所以他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叫。

不是刻意,只要不忍耐就好,依圖瑞放縱那些聲音,然後德莫尼克用力的深入,那種熟悉的不適與巨大快感有一瞬間奪走了聲音和意識,渾身顫抖,射不出東西的性器顫顫地滲出稠液,又被那隻大手握住。

依圖瑞發出嘆息般的呻吟,痛苦又快樂,而德莫尼克則再次沈迷於之前的困擾。

很舒服。

擠進這個身體,感覺那個地方被自己拓開,又熱又濕又緊的含著自己,對方顫抖的時候那裡也會顫抖,緊緊夾著的爽度簡直像被雷劈到……

真棒……德莫尼克在喘息裡讚嘆,快速猛烈的侵入搖撼、抱住那又熱又燙卻抖得像在雪地中的身體,甚至連低啞的喘息都覺得有趣,幾乎忘記身下的人是他的嘴賤之友兼雪茄同好,直到語帶哀求的聲音響起,德莫尼克在想起的瞬間把克制丟到九霄雲外。

…放……手……德……莫尼克……

依圖瑞的呢喃碎散在喘息間,德莫尼克都有聽見但也決定完全不予理會。

因為很爽所以不想停下來。

錯過這次大概沒機會再碰到這傢伙哀求別人。

看著平日一臉欠打的依圖瑞居然也有哀求的時候,德莫尼克一整個越做越亢奮、越做越有成就感……依圖瑞是個不服輸的人,前幾回合都沒出現這種場景,意味著依圖瑞是真的忍不了。

太棒了。

往日略勝一籌的對手在自己的侵犯下哀求,那種『你也有今天啊』的殘虐面化為天亮前漫長的性愛,依圖瑞完全癱軟無力的身體被德莫尼克拉起來深深進入,一個征服者所能獲得快感徹底放倒了依圖瑞,讓他連昏厥之後都止不住呻吟。

然後,德莫尼克手腳虛浮、躡手躡腳的,拿著一盒雪茄離開那裡。


■ □ ■ □ ■ □ ■


德莫尼克下班,開了一整天公車的雙腳好不容易可以站在地面,舒爽的伸懶腰。

好久沒發洩的身體昨天充分的爽了,也拿到雪茄,雖然閒錢不多,但俗人的幸福如果不能用酒慶祝,至少也該喝杯咖啡吧?

德莫尼克想起早上離開時的心虛感,喝咖啡的理由又多了看看依圖瑞。

……應該不要緊吧……?
其實就連自己都覺得『很要緊』才會希望不要緊,依圖瑞昏睡地陷入棉被理得昏暗畫面在腦海中延伸,讓德莫尼克不安的想著那傢伙該不會昏睡一整天……

走進久違的咖啡館,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所有的熟人們都歡呼他的歸來、詢問他在忙什麼、打聽他沒來的理由,然後輪到老闆端上他常點的,加了橘子酒的咖啡附橘子軟糖——歡迎歸來的賀禮。

拿著對他的手顯得特別小的杯子,小口小口的慢慢喝,德莫尼克幸福的瞇起眼睛,他從來都要的不多,這樣就很幸福,那些麻煩的乘客、擁擠的空間、充滿喇叭聲的街道和惡劣空氣什麼的都不重要,生活就是這樣,窮人有窮人的麻煩、富人有富人的麻煩,總是有麻煩,但你就是得過日子。

德莫尼克不羨慕有錢人可以買很多雪茄—當然看到新聞的時候依舊會幻想一下—只覺得手上的這杯咖啡千金不換,他好不容易又踏進咖啡館,連雪莉都趴在面前看著他,待得比往常都要久——只是依然不給摸。

依圖瑞沒出現。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不容易你出現了,依圖瑞居然沒來,唉唉唉。」

戈培爾搖頭晃腦地感慨沒娛樂,德莫尼克喝完咖啡,不知道依圖瑞是懶得出門,還是出不了門,會不會現在還在睡……

……早知道先問依圖瑞『下不了床』是指躺多久。

因為怎麼想都心虛,所以德莫尼克乾脆不想了,他走到櫃臺結帳、欲言又止,努力回想他以前沒什麼注意的事。

依圖瑞喝什麼?習慣吃什麼?

只知道依圖瑞常喝黑咖啡,其他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想點什麼?德莫尼克?」

肚子餓了應該什麼都吃……既然沒體力那選熱量多的……

「奶油培根義大利麵、大杯的焦糖瑪琪朵,呃,再加一份三明治。」

「你買那麼多幹嘛?」戈培爾充滿懷疑的問著德莫尼克。「小心胖起來又高又寬走不進我的店。」

「囉唆。」又不是我吃。

德莫尼克等了一下才抱著食物離開咖啡館,站在街上冷風一吹忍不住渾身一顫,這才驚醒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把食物舉在眼前……

要對依圖瑞說什麼啊?

對不起我覺得我昨天還挺猛的不曉得你今天有沒有辦法下床吃飯……別鬧了。

德莫尼克用外套包住食物抱在懷裡,邊走邊搖頭。

我有點擔心……噁。

德莫尼克邊走邊搖頭,到後來什麼都沒想也搖頭,想從大腦中搖出點什麼,然後又放棄了。

因為他已經到了。

德莫尼克用力的吞一大口唾沫,小心謹慎的按一下門鈴。

然後一點動靜也沒有。

於是德莫尼克這次比較沒那麼緊張的又按了一下。

還是沒有動靜?

大熊皺起眉頭,把臉貼近門歪來歪去、甚至蹲下,試圖從門縫中確認裡面是否有燈光,但完全看不出來。所以德莫尼克把耳朵貼在門上,伸手小心的又按一下門鈴。

……好像有聲音?還是這是雜音?

德莫尼克趴在門上,覺得自己趴了很久,久得讓他擔心如果被依圖瑞的鄰居看到會不會叫警察抓他……可是到底有沒有動靜?

德莫尼克覺得一定是他自己的心跳聲太大,才會聽不清楚裡面的聲音。

正想再按一次,他貼著的門板不見了——打開了。

「你幹嘛?」

依圖瑞睡眼惺忪、語氣不善,身上只穿了浴袍。看起來不像剛才在洗澡,而是中間清醒過,卻又昏睡到現在。

「呃……」

德莫尼克被依圖瑞的起床氣鎮攝,呆呆的把食物袋子拿到依圖瑞面前。

依圖瑞低頭確認物品,接過,迅速關門。

看著恢復原狀的門板、空空的雙手,德莫尼克面無表情的繼續按門鈴。

這次依圖瑞打開門一句話都沒說,德莫尼克就開始飛快的道歉。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問清楚下不了床是做到什麼程度!」

……

哼。

德莫尼克看著表情不變的依圖瑞,不確定那聲冷哼從哪裡來。

「特地來炫耀?」

「?炫耀?」德莫尼克搖頭。「怎麼這麼說?」

「噢,因為你那個道歉在我聽來就是『嘿,不好意思老子體力好身體好小兄弟勇猛非凡所以沒想到你這麼不行。』——這是炫耀。」

「……我不是這個意思。」

「喔,那就是抱怨?」

「抱怨?」德莫尼克狂皺眉頭,難道做愛會變笨?他怎麼都聽不懂!?「這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你太虛了老子做得不夠爽,所以先問清楚免得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呵,這個難度比較高,抱怨兼炫耀。」

「……都不是……」

「那就沒必要道歉。」依圖瑞把睡袍拉緊一些。「還有事?」

見依圖瑞又露出要趕人關門的態度,德莫尼克對於自己彷彿有害物體般的待遇感到委屈。

「我……我好歹帶了食物,一般人至少會請朋友進去坐一下吧?」

依圖瑞反而一臉驚訝的看著德莫尼克,反覆打量德莫尼克之後,又表情平淡的湊上前聞兩下,讓德莫尼克瞬間緊張得不敢亂動。

「……雪茄不夠?」

「夠……不,」德莫尼克想到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如果能多拿當然是最好!「其實不太夠……」

「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像倒空的麵粉袋,又軟又破又扁又舊,體力虛得很。」

依圖瑞說完又要關門,這次德莫尼克飛快的用身體卡住門,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德莫尼克呆了呆,正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依圖瑞退了一步。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才是那個被人用完就丟的。」德莫尼克困擾的抓著頭髮短短的頭頂,臉上又出現那種『我沒錯啊』的委屈。

「昨天是誰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咬著牙走進我家門,接著很小人的把我做到昏倒之後,拿走比約定多一倍的雪茄?」

我只是又多塞了幾根在外套裡,沒有那麼多吧……
「……我……我打算以後自薦枕席的還你……」

「自薦枕席是被上的那個,我做不動你。」

「一、一樣啦,」難得有會用的成語,本來想緩和一下氣氛。「我也覺得我這樣很佔便宜……」

「是啊,你的過夜費遠高於行情。」依圖瑞哼哼兩聲。「平常出場費約等於一隻雪茄。」

「反、反正,」拿都拿了,我絕對不會交出來!「躺一次也是躺、躺兩次也是躺、」

「躺的是我吧。」

「——積欠的雪茄我一定會『包君滿意』的做到好!」

依圖瑞看著德莫尼克,突然覺得單純的人就是快樂,這麼困難的事情也能不經思考的直線跨越,看著那張臉就覺得對方一定只考慮『做起來感覺如何?』這種問題,雖然德莫尼克不排斥這點頗讓人高興——

憑什麼我就得同意!?

「滾。」

「咦?」

依圖瑞懶得說第二次,使勁把門拉開!用力把人推出去!甩門!

「等——」幾乎是一被推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德莫尼克邊喊等一下邊用身體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即將關上的門撞開,然後發現依圖瑞被門撞到肩膀和下巴!「藥、藥在哪裡?對不起我很抱歉讓我看一下你不要生氣!」

依圖瑞冷著臉當然不接受,德莫尼克靠近的手不斷被撥開,小小的玄關被兩人的身體塞得幾乎全滿,想要靠近和想要推拒的身體本來就很近,等事情變成意氣之爭身體就更近,德莫尼克仗著體格優勢壓住依圖瑞、抓住對方雙手……終於停下來了……

德莫尼克鬆口氣,然後發現經典老梗劇情就在剛剛經過然後抵達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依圖瑞的睡袍順利滑落大半,抬頭瞪著他的眼神很沈重很憤怒很挑釁而且很誘惑,能呼吸彼此氣息的距離代表只要頭再低一點就能吻到對方。

這種時候通常會吻下去。德莫尼克心想,然後想起那些他老姐和老媽熱愛到不行的影集,等唇碰到的時候,開始覺得這種時候應該要吻下去才是禮儀。

於是他很認真的吻依圖瑞。

一個原因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應該要吻,另一個原因是如果不接吻他就得面對依圖瑞的憤怒,然後因為比起說話他還更擅長接吻一點,所以還是接吻吧。

依圖瑞即使沒什麼力氣依然在掙扎,身體在掙動、舌頭在推拒,德莫尼克索性放開箝制對方雙手的手,捧住依圖瑞的頭試著吻得更深。

靠著一身蠻力無視那些拉扯頭髮衣服的動作,只專注的吻著,閃避、安撫、摩擦著在口中拒絕他的舌頭,漸漸那些攻擊都不見了,變成洩憤般的激烈回應,用力的擁抱和吮咬出痛與快的吻,德莫尼克的手又重新來到依圖瑞赤裸的腰上,毫無自覺的一遍遍撫搓……沿著腰側、向上,滑到胸前,手掌擦過乳尖又揉搓地探向腹部,依圖瑞發出細小的呻吟。

德莫尼克顫抖的發現自己勃起了。

他的下體正抵在依圖瑞的大腿上,分不出是他正猥褻的侵犯依圖瑞的大腿,還是剛好大家都蹭到關鍵部位,德莫尼克吻著,想用吻平復在腦中叫囂的騷動,覺得熱的像回到夏天,貼著就冒汗,無止境的熱,燒出古巴的香味與夕陽,帶點乾燥的辛辣被濕潤性感的風撫過,觸手可及的一切都瘋了。

依圖瑞沒瘋,當德莫尼克戀戀不捨的時候,依圖瑞漸漸的不再回應,德莫尼克沒發現自己啄吻的行為像撒嬌,只是有點遺憾依圖瑞沒辦法再做了,一點點的害羞尷尬分給對男人出手的新突破,至於最開始的問題,德莫尼克已經忘了。

望著只遠離自己一點點的大熊,依圖瑞笑了。

「嗚喔……」

德莫尼克摀著下體,(異常)痛苦、無言、緩慢的縮起來,搖搖晃晃的彎曲身體,雙眼含淚的看著依圖瑞把他推出門外,這真是……

「晚安。」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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