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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沒有疼痛就無法存活的生物喔……不,應該說,所有能知覺到疼痛或不舒服的生物,都是因為這樣才能持續活著。』

『這是什麼爛說法。』

『這是科學的事實啊,沒有疼痛就不知道界限,沒有不舒服就無法察覺危機,要趨向愉快舒服,就得先深刻的記得那種厭惡,然後才會記得存在的能力與存在的事實。』

『前面很淺顯,後面聽不懂。』

『因為知道疼痛所以能知道如何活著,因為疼痛所以能存在,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說出這段話的年輕男人面帶微笑,彷彿喝了酒一般的表情,瞇彎了眼,午夜的咖啡桌上只有冷掉的咖啡,坐在對面的另一個男人,沒有酒。

咖啡館的落地玻璃外,城市的燈一盞一盞熄滅,沒在聽的音樂似乎又回到好像剛剛聽過的地方。兩個人看著桌面,看著窗外,看一個無法回頭卻終究還是會疲勞孤寂的城市,把自己交還給安靜與沈思。

『……怎麼突然扯到這個?』

『不知道,想到就說了……但也許,這是我喜歡你的理由……』

語音喃喃,對方卻仍是很清楚的聽見……然後皺起眉頭,因為不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一點而無法作答,抑或,僅僅只是預測到,接下來的話自己不會感到愉快。

『雖然很幸福,卻又很疼痛的讓我知道自己活著,還存在……在現實裡,沒有死去。』

笑容很美麗,散發著光而且滿足……然後,那一夜就成了永恆。

傾聽的男人在那個夜裡看見,飛蛾撲火的瞬間,也看見夢醒來的瞬間。

一夜的永恆。

有個美麗的笑容,用最遠的距離說這是一份愛情的理由。

數個月後,他們分手了……很平淡,也很冷靜,笑著給對方說祝福與再見,就像這個城市裡每天無數的分手一樣,其實並不激烈。

還是愛著對方,還是分手了。

男人還是坐在常去的咖啡館的靠窗座位,而另一位則是自此不再出現。於是,又重新習慣起對面空盪的座位,突然變好的視野,點一人分的食物與咖啡。

然後告訴自己總會習慣的。

男人增加下班後留在咖啡館裡的時間,靜靜看著落地窗外的燈一盞盞沈睡,不斷反覆克制回憶,告訴自己不能在人前落淚。

……會習慣的……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阻止自己不在人前時獨自哭泣,害怕回家。

卻又想著對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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