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rales罐子 + 末路行者 雙作者接龍文

※  傘修傘,蘇沐秋不死歸來逆原作注意。

※  時間接續原作時間軸,第十賽季夏休始,國際聯賽及十一賽季內容虛構。

※  暗中偷渡喻黃、雙花、林方……等等CP,不喜慎入

※ 大概算真相篇?

※ 明日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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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幕式結束的時候蘇沐橙打了電話問他們在哪裡,明明是蘇沐秋的手機,但人只接通了就扔給葉修去講,線路那頭傳來黃少天對於領隊翹頭的嚴厲批評,跟他站在同一陣線的還有張佳樂。

 

葉修看了看開始湧進體驗區的人潮,算算時間也晚了。隔天的小組積分賽揭幕戰從早上九點開打,中國隊所處的D組比賽時間雖然是晚上,但畢竟之前他們能找到的視頻是國外好手彼此作為對手比賽的影像,要說真正入選國家隊聯手起來的威力,還是得從賽場上去看。

 

葉修在這之前就已經依照賽程將所有人給分了組別,不要求每個人每場比賽都要到場觀看,但至少每場比賽以幾名選手帶上隨隊的專業攝影人員的比例分配,務求視頻錄製時至少有一個戰術大師可坐鎮當場。

 

跟蘇沐橙約好直接回飯店集合後收線,葉修看了看身旁還在打遊戲的男人。

 

已經恢復正常的蘇沐秋臉上掛著率真單純的笑,使著一個滿級的機械師在副本迷宮中穿梭吸引怪物,中途扭過頭看了葉修一眼又把視線挪回去。「電話講完了?」

 

「講完了,橙子她們直接回飯店了,我們把這場打完也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還得去現場看比賽。」

 

「咦?明天要看比賽嗎?」

 

旁邊一個大佬的菸味飄了過來,讓葉修下意識就去摸口袋,掏出來後發現是香菸糖盒,又憋悶地塞回去,坐回去操控戰鬥法師去接應蘇沐秋。

 

「怎麼?你不想看?」

 

機械師奔跑著將怪物引進一條死巷子裡拉成一條直線,手上的機械箱一番喀喀喀就化成螺旋機翼往回飛,葉修的戰鬥法師出現在巷口外面,一招落花掌拍向機關,擦的一聲從巷口地上的一排孔中穿出幾根鐵欄杆,直接把蘇沐秋引的一群怪物給關在裡面。

 

螢幕裡跳出計數,這是一個考驗玩家引怪後利用陷阱關住怪物的小遊戲,每個怪物一分,統計完怪物數量後,可以從NPC手裡兌換一個禮盒,可以開出各種稀有材料、職業裝備,甚至還有機會拿到可到服務處兌換實質獎品的序號。

 

「唔……」蘇沐秋咬著下脣,說得有點猶豫。「我有點想要明天遊戲獎品的那個設定畫冊。」

 

葉修隨手把拿到的禮物盒子點開,運氣不錯開到了一件戰鬥法師的橙裝項鍊跟一些材料,他立刻把項鍊給裝備上了,轉過頭去看身邊的蘇沐秋,葉修也不知道怎麼著就鬼使神差地伸手朝那腦袋揉過去。

 

果不其然手下的頭顱一僵後,葉修就道壞事,本以為蘇沐秋會發火,誰曉得他只是伸手摸摸被揉過的地方,有點討好又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葉修,眨巴眨巴的眼裡帶著一種小動物般的柔軟,

 

葉修匆匆儲存人物後,退出遊戲從座位上起身,像要逃避蘇沐秋的眼神一般開口催促。

 

「走了,時間晚了該回去了。」

 

「喔。」蘇沐秋很配合地退出遊戲,也不再說什麼,就低著頭像個特別乖巧的小孩伸手拉著葉修的衣角。

 

葉修的眉毛抖了一下,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他試圖把自己的衣角扯回來,但蘇沐秋的反應卻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一愣,然後怯怯地看著葉修。

 

「蘇沐秋,你──」現在玩什麼把戲?

 

到脣畔的話硬生生被嚼碎嚥回去,葉修伸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本想摸蘇沐秋的頭,卻硬是把落點轉移到肩上,掙扎半晌才開口:「走吧,回去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來刷畫冊。」

 

 

 

回到飯店的時候兩人先去敲蘇沐橙的房門報了平安,葉修交代了蘇沐秋先洗澡後,就自顧自的出門去找喻文州。

 

蘇沐秋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修還沒回來,房間的空調顯示在非常舒適的溫度,他身上套著寬鬆的睡衣坐在床沿擦頭髮,沒幾下後卻深深地嘆了口氣。

 

「拜託……不要再吵了。」

 

腦海中的音量已經大到馮宇難以無視的地步,而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喧囂倏然而止,緊接著更加暴烈的咆哮讓他暈眩了幾秒。

 

你要是看不過,就摀著耳朵睡覺去!!

 

「半夏……別這樣,」馮宇揉揉額頭壓下暈眩感,今晚的幾個小時實在發生太多意外,完全讓他們措手不及。「不能總是把瑞比關起來。我們之前討論過的,今天不全是瑞比的錯。」

 

「若非你心軟放任,今天不會有那麼多意外。」

 

被稱為半夏的男人冷硬的聲音沒半點商量。

 

「與其在這邊捨不得我管小孩,不如去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是的,我們先在該想的是怎麼解決──葉修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這很好,跟我們之前討論的從懷疑開始逐步坦白的計畫差不多,只是今天進度突然有點多──而這不是你對我們任何一個人咆哮能解決的問題。」

 

男人的聲音沉默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簌簌的壓抑哭聲。

 

「馮宇……」

 

「瑞比別哭了,沒事,我會處理。」

 

「你處理不了,這不該是我們決定的事情。」

 

「是的,我不行──但蘇沐秋可以。」

 

蘇沐秋自黑暗中甦醒時候,名叫瑞比的少年神情委屈地拉著他的手,蘇沐秋寵溺地揉揉那顆腦袋,才抬頭望向少年身後冷著一張臉的半夏,以及帶著苦惱表情的馮宇。

 

「嚇到葉修了?」蘇沐秋笑了笑,說不出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

 

馮宇看了看雙手抱胸顯然不想開口的半夏,認命地把講述的工作接過,蘇沐秋噙著笑地聽著,只是體力喪失導致臉上越漸蒼白,幾句話的功夫就讓精神消萎了大半。

 

半夏皺了下眉後靠過去,讓少年退到一邊,自己上前照顧蘇沐秋。

闖禍的瑞比一直很安靜,蘇沐秋饒有閒情地當一個好哥哥,摸摸頭後又捏捏手。直到馮宇把事情和問題全部說完,他臉上原本淡然的態度才化渺渺情絲,又仔細地收拾妥當。

 

「葉修要猜就讓他猜吧,他要是問了,你們想說什麼就說。」感受到半夏沒說出來的擔憂,蘇沐秋只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臉上勾著的笑容挺美,卻帶著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憔悴及虛弱。「我不想對他說謊,至於會不會嚇到他,他能又接受多少……就再說了吧。」

 

「那蘇沐橙呢?」瑞比的提問換來半夏的怒目,讓他縮了縮脖子連忙躲到馮宇身後。

 

「橙子……我妹妹……」蘇沐秋無力地閉上眼睛,在意識重新墮入夢境前低聲呢喃:「拜託你們,別讓她哭……」

 

半夏讓蘇沐秋回到最舒適的環境繼續修養,趕在瑞比溜走之前把人拎回來,馮宇本來還想勸說他別下手太狠,卻被人冷哼了一句『我自有分寸』後給趕出去,最後也只能朝外走,穿過兩人的身影走進眼前的畫面。

 

世界突然變得很近,馮宇怔了怔,很快便調適好這種不習慣,轉頭就見葉修遠遠地望著他若有所思。

 

扯開嘴角朝葉修笑了笑,見那人有些遲疑地點頭說我去洗澡就拿了衣服鑽浴室,馮宇就忍不住再嘆口氣。

 

浴室裡傳來水聲,馮宇擦乾頭髮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想回頭跟半夏討論該把事情說到什麼程度才好,半夏卻怎麼叫都沒反應。

 

「怎麼不睡覺坐著發呆?」

 

葉修頂著毛巾出來,也沒管從脖子淌下的水弄濕半邊領子,靠近蘇沐秋想伸手又覺得好像怎麼做都怪,乾脆拉了椅子坐在蘇沐秋面前擦頭髮,靜靜看著那雙眼睛回神、將焦點落在他身上,然後眼睛亂飄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在等我?」

 

葉修靠進椅子裡,看蘇沐秋那張臉愣了半秒,雖然還是微抿著唇不說話,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懊惱──而且是那種『我是笨蛋』的懊惱。

 

很好玩啊……葉修默默觀察對方的情緒變化,比起剛才那種小孩子一般怯生生的反應、或者那種突然很精明強勢的狀態,現在這樣好傻好天真懊惱著的蘇沐秋比較好玩──至少不會讓人覺得累。

 

不是沒發現蘇沐秋的態度捉摸不定,但也不知道是忍得久麻木了,還是因為知道這人不完全是蘇沐秋所以能習慣。

 

「是在等我出來跟我說什麼,還是等我出來問你什麼?」葉修打個哈欠,把毛巾扔桌上,拎著筆電就要上床。「都不是的話我就當在練習發呆,往旁邊讓點,你睡那一半。」

 

馮宇有些反應不過來,眼看著葉修上床窩好,開了電腦連網路後又是一副要上榮耀練級的樣,發現對方真的沒有問清楚的意思,心情複雜得甚至有些難過起來。

 

小心地爬到葉修身邊坐著,轉頭盯著螢幕,葉修發現馮宇湊過來,本想問他要不要拿去練初見逢雨,轉頭一看這人又走神,筆電直接就塞到對方手上。

 

「不管什麼事,你說吧。」

 

「……啊?」

 

「你不就是在猶豫到底該怎麼辦之類的嗎?然後還覺得哇操真是笨了,早點倒下去睡讓我沒辦法問就什麼事兒都沒了──是,你如果躺床裝睡我就真的不問,但現在,你覺得能說什麼就說。」

 

馮宇垂下頭想了想,將電腦關機,重歸漆黑的螢幕倒映兩張模糊的臉。

 

「上次你跟我說了三個人一起過日子的回憶,可不可以跟我說說這十年的事情?知道我死的時候,你哭了嗎?」

 

「你非得跟我談這個?」大概是菸癮犯了,葉修覺得手在抖,翻出尼古丁貼片就往手臂上按,深深吸一口氣。「為什麼不是你跟我說說你的這十年,飛機上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被監禁是真的;虐待,算有;吃過不少奇怪的藥。」

 

馮宇看了看葉修的側臉,又將視線移漆黑的螢幕。葉修很在乎蘇沐秋,既使如此,這個人在面對他們變換時所表現的情緒波動也太過平淡了點,彷彿在這個人知道蘇沐秋死亡時,那些熱烈的情緒也跟著死了。

 

蘇沐秋在心裡沈睡,葉修心裡的某些地方也跟著荒蕪了。如果照討論的那樣嚇到葉修是種不得已,那麼除此之外的部分能不能對這個人再好一點?

 

「葉修,知道我死的時候,你有哭嗎?看到這樣的我回來,你失望嗎?如果不管你如何努力,蘇沐秋都無法變回原來的樣子,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

 

對於馮宇的問題,葉修意外地發現自己只能回答不知道。

 

「你走的那天我沒哭,至於後來……我忘了。另外兩個,我不知道。不過大概,還是會照你希望的那樣一起過日子。」葉修勾著笑閉上眼,彷彿這樣可以把傷口闔上,讓他忘記那個連血都流乾的傷口其實還是會痛。

 

他想起那些日子,當年他贏了嘴皮子,蘇沐秋卻幫他贏了那幾年的生活。他曾笑蘇沐秋有時老氣橫秋不夠俐索,在他拿著一葉之秋養蘇沐橙和自己的時候,才驚覺橫秋之後是冬天,不老氣也不行。

 

不把綠葉染紅落盡,就得變成針一般的細小,只是為了過冬、為了活下去,那麼簡單的心願最終也將他心裡的天真埋在雪下。

 

可是在蘇沐秋拿問題換問題的時候,葉修發現自己還是有幾分天真,不知道該笑蘇沐秋此刻的遊戲規則,還是該憤怒……憤怒為什麼這個世界不能對這個人好一點。

 

馮宇不敢看葉修的表情,半夏不知何時又帶著醒過來的蘇沐秋待在一旁。他不想看蘇沐秋難過,也不想再讓葉修煩惱。

 

「我在兩年前逃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老爺老太是不是還活著,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他們畢竟救了我──這些不愉快的事你別告訴蘇沐橙,我答應過人了,不惹她哭。」

 

葉修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什麼重要的細節,但馮宇已經把筆電塞回他手上,倒床蒙上被子,只留給葉修一個背影。

 

雖然覺得就這樣把話說到一半實在很不夠意思,但身體裡的情緒很混亂繼續對話也說不了什麼,感覺葉修放了東西熄燈躺下,馮宇把自己藏在被子裡,黑暗籠罩讓他瀕臨崩潰的情緒一點一點地鬆懈下來,卻沒有絲毫睡意。

 

就在他覺得葉修應該已經睡著,乾脆偷偷起來出去走走算了的時候,葉修慵懶綿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在哭嗎?」

 

馮宇渾身一顫,眼淚違背意願落了下來,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哭,也看不見其他人的臉,葉修沒等他回答就窸窸窣窣地靠過來,手往他臉上一摸,嘆口氣便直接把他摟進懷裡。

 

馮宇嚇得身體都僵硬了,葉修卻沒放開。

 

「哭吧,哭完還有明天,不哭也有明天。你走了之後,我最先學會的就這件事,學著你那樣過日子養妹子,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隨便紮束花去掃墓。好歹還有那塊石頭跟橙子陪我……我想像不出你忘了那麼多又過得那麼苦,究竟靠什麼撐了十年才又找回來。」

 

馮宇聽著聽著,身體慢慢放鬆,眼淚崩得更凶,葉修沒刻意把人翻過來看一眼,只是抱著。

 

「那十年,我總覺得你就在身邊,轉頭就會看見你嘲笑我幹了什麼傻事,想起來就覺得那只是昨天的事,然後好多個昨天串成了十年。說起來,到底要認識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叫認識?那時候,我就有好多事情沒問你,你也有很多事情從來不問我。」

 

馮宇終究還是翻過身來,抱住他,那一臉的淚就這樣染濕他的臉,葉修在黑暗裡淡淡地笑了。

 

「你回來,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很高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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