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有大量修改!

看過原本的版本現在看不懂的話強烈建議回去重看一下序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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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席歐坐在主位上,在他眼前站了個約十六歲的人類少年。

彷彿陽光或黃金鑄造揉捻而成的燦爛金髮,細細柔柔的髮絲在微風吹撫間,有如融化在空氣裡的光;眼睛是秋日晴空那樣深邃高遠的藍色,白晰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粉紅,彷彿瑩亮著珍珠或是軟玉似的光澤。

金髮、碧眼,有著純淨氣質的──

──哭得亂七八糟的美少年。


「吵死了,閉嘴。」


然後嗚嗚嗚變成唔唔唔,這種還是聽得到的忍耐更讓人不愉快。

美少年淚眼汪汪,怯生生的看著帕席歐。

「…大哥……」

誰是你大哥?

帕席歐瞄了眼被茶嗆到而拼命咳嗽順氣的不良中年……不良長輩二人組,再看向即使哭得一塌糊塗也還是很美的美少年。


「你幾歲?」

「……十六歲。」少年頓了下,慢慢止住眼淚,很乖巧的回答。

「我一百二十九歲。」


美少年被帕席歐的話噎住,眼看又要開始哭,不過帕席歐倒因為對方手足無措而心情變好。「你們所謂有事拜託就是帶個腦袋壞掉的花瓶給我?」

不良老人開始嘿嘿傻笑,先開口的果然還是臉皮比較厚的前勇者。

「哎,別這麼說,剛剛回來前你也看到這小子的能力啊,你去哪找能一擊解決你結界的花瓶?」

時間往前回溯一點點,就是帕席歐堵到人,正滿臉微笑殺氣騰騰把人往牆角逼的時候,旁邊閃出來一個人影。

堂堂代理魔王當然不會對一個人影太在意,一個看起來幼小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影就更沒放在眼裡。

──但就是這個邊哭邊抖胡亂揮劍救人的少年一擊就破了他的結界。

要不是一瞬間看到兩位老不死眼中閃過的神色叫做『自己人!』……

帕席歐挑起的嘴角有不耐煩也有遺憾。

平常應該會直接把人打殘充分試驗能耐的真假,再考慮要不要治好──就是不會把人帶回來之後完完整整一直哭!

「……您說的是,那這個不是花瓶的東西是什麼?」看在一劍破開他結界的份上,把這個花瓶升級成鐵瓶之類的也可以。

「他是我叔公的兒子的表弟的堂兄的姊姊的兒子的媳婦的……」前勇者傻笑唬弄慣了,認真說還真不知道何謂條理。

「重點。」

「實習勇者。」

「……再說一次?」

「欸……總之他是我們…或者說人類領域裡最有資質成為勇者的幾個人之一,算是我這個家族裡的後起之秀……因為還不成熟,所以目前見習中。」

帕席歐難得可以看到,父親口中的金髮混帳乖巧乖巧戰戰兢兢的模樣,所以帕席歐心情很好的笑了。

彈指。

大量的內侍伴隨大量的禁衛軍出現,朝著代理魔王微微躬身,幾個比較老的偷偷瞄了瞄前老闆的臉色。

「殿下,有何吩咐。」

「客人累了,帶他們去王宮地下三樓的貴賓室。」

…王宮地下三樓的……貴賓室?

聽到吩咐的除去不知實情的實習勇者,每個表情都是精彩萬分。



正常來說,王宮的日常用度有一部份儲藏在地下一樓,但地下二樓起就完全是牢房,既然是王宮的牢房自然是用作特殊用途……再下一層的地下三樓更是特級包廂,堅固耐用的程度可說高於王宮本體建築,花樣把戲之繁多當然也是箇中翹楚。

「…殿下…是說貴賓室?」

「好生照顧客人,別怠慢了,記得換上新的泉水叫上大法師。」

……敢情是要浸水牢還不放心的要一群大法師當牢頭……

「……兒子……我有這麼對不起你嗎……」

魔王欲哭無淚,心想就算兒子處於魔族的叛逆期也不用把老子浸水牢吧……

「父親,一個魔王拋家棄子跟人私奔很理所當然,」帕席歐笑得一臉燦爛。「那麼,一個現任的『代理』魔王心存報復也很正常──帶下去。」

侍衛們用為難的表情把前老闆請去地下室泡水,至於帕席歐則是收回笑容用冷淡的眼神盯著那個實習勇者,看著那小子想跟下去又很明白乖巧的留在原地,心情似乎就好了那麼一點點。

「……你、你不是『代理』而已嗎?」被盯著看了半天,又相當擔心被帶下去的兩位『叔公』,實習勇者抹去殘留的淚水,盡可能冷靜的詢問眼前『看起來』真的沒有大他多少的男人。

「我少說代理了百年,」眼前的人類少年似乎跟父親的感情非常好,寫在臉上的擔心讓帕席歐不怎麼舒服。「世人都以為我就是魔王了。」

「可…可……」因為剛才哭太多,所以實習勇者不由自主地開始打嗝。「代理把、嗝……正主……嗝、關起來、嗝……」

「他就是於心有愧才會讓我關。」而且我們父子感情融洽才只有關監牢,不然見面絕對是先砍斷手腳再說。

美少年『噢……』了一聲之後開始努力喝茶制止打嗝,帕席歐也不急,悠哉地喝茶吃點心直到這小子又抬頭看著他不知所措,才放下茶杯。

「名字?」

「咦?菲、菲特萊爾,菲特萊爾‧伊堤安。」

伊堤安不就是那個金髮老不死的姓嗎?扯了一大堆結果都是廢話。

「艾勒西恩 ‧伊堤安是你的……?」

「啊,他是我叔公。」

也對,一百多年的話,輩份也不可能太高──當然這稱謂的正確性仍待確認。

「所以他找我有什麼事?」

菲特萊爾嚇了好大一跳──帕席歐幾乎以為他會像兔子一樣跳起來。

「我抓這兩個傢伙抓了三十年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啊啊,我今天真好心,居然這麼有耐性的解釋。「如果不是他們本來就要找我,怎麼可能乖乖出現?」

想來想去能讓他們甘心就範的原因也只有你了。

「呃……」菲特萊爾看著一直都堪稱好聲好氣的代理魔王,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所以我要叫你叔叔?」

「你腦袋裡只有這種東西?」

殺氣很明顯地飄過來,金髮少年瑟縮地顫了顫,很為難地在座位上扭動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反正遲早都是要說的……大概。

「簡單的說……叔公說──你門路比較多。」

「還有呢?」嗯,果然跟想像中差不多。

「他說找你幫忙安排的話會比較順利比較快達成目標什麼的……」菲特萊爾抓抓頭,不得不說他叔公講廢話的習慣很洗腦,一堆聲音掃過去之後一半以上記不住。

帕席歐點點頭,伸手。

「劍給我。」

菲特萊爾愣愣地把劍交到帕席歐手上,代理魔王曲指在劍身上一彈,一道道金光凝聚成的咒文,宛若鎖鍊般纏繞在劍的四周緩緩流轉,菲特萊爾因為太過意外而睜大眼睛,帕席歐只是淡然地以手指撫過劍身,聚而不散的金光在劍身勾勒出另一種花紋,而後緩緩消散,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果然是把好武器。」而且是專門破除結界與封印的魔法劍,真是掘墳盜墓挖寶藏的好幫手,那個老不死還真捨得把這東西送人,這把劍再不濟也是逃跑的好幫手。

「欸欸欸~~~!?」沒想到對方翻手間武器就不見了!「你、你為什麼把我的武器收走!!」

把武器收進儲物空間的帕席歐,反手又拿出一把長劍,扔給除了哭跟驚訝終於有點別的表情的少年後,起身走出會客室。

接住品質差了百倍以上的長劍,菲特萊爾掙扎半晌還是追出去,像隻小狗一樣地仰頭盯著帕席歐,既焦急又期待能拿回東西的模樣讓帕席歐差點笑出來,表面上卻只有挑起嘴角,帶領金髮少年走進另一個房間。

入眼是宛若鬱鬱林蔭般的配色,在花卉紋樣的銀製魔法燈照耀下,樸素配色化為一種含蓄從容的華麗。

菲特萊爾的視線掃過壁紙上的漂亮印花,然後不小心研究起牆壁上的地圖,完全忘記房間主人的存在,帕席歐並不提醒忘記重點的少年,只是拿起一本資料在旁邊翻閱,在少年回神對著他看尷尬傻笑時,才抬頭看了下牆上的魔法鐘。

「回神得挺快的。」不到一分鐘。

「……不好意思。」

「那麼,」帕席歐『啪!』地一聲合上檔案夾,揚手示意少年坐下。「關於勇者這個行業,你瞭解多少?」

菲特萊爾愣了愣,搖搖頭。

「完全不知道?」

「大概半年前……」少年說了他怎麼被相中離開家,怎麼被他們帶著四處跑認識怪物,看他叔公表演用髮夾開寶箱,還有他們去勇者工會拿到胸章以及他叔公說很麻煩的事情。

但就是沒有『關於勇者』的說明,等於什麼都沒說。

帕席歐哼了一聲,將魔力注入手邊一塊淡藍色的魔晶石,魔晶石在激發下呈現金綠色,閃爍縈繞的光芒交織出一個複雜的小型魔法陣。

陣心化出一面豎立的銀鏡,帕席歐的手指在鏡面上勾勒出咒文,符紋沒入時,光滑的鏡面泛起數圈漣漪。

這是為了方便勇者工會的創立者們調閱資料與情報所產生的專用魔法道具,有特殊的安置、定位、和防範手段,以確保只有本人能夠使用──而帕席歐正是創立勇者工會的最高等級負責人之一。

既然父親討厭魔王的形象,那他從另一方面著手玩玩也不錯。

「我要菲特萊爾‧伊堤安的資料。」

不明所以的菲特萊爾驚訝地睜大眼睛,銀鏡中飛出金色的絲線,在帕席歐手中纏繞成球,只見手掌中冒出柔和的銀光包裹住那團金色,原本的絲線就在眼前編織成一片字幕。

從少年辦理實習勇者證到今天為止所有的資料理論上都在這裡,帕席歐看了前面幾段,冷笑三聲後,想也不想就叫門外的侍衛進來。

「替地下三樓貴賓室的客人加點冰塊。」果然滿口謊言啊,什麼人類世界前景看好年輕有為的勇者,連協會身家調查出來的資料都簡單得感人。

帕席歐的指示讓侍衛跟菲特萊爾都悚然一驚,但這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帕席歐只是手指輕動,變更金色文字的顯示方向,字幕上的內容瞬間展現在菲特萊爾眼前。

帕席歐很有效率,既然被拜託了,他會照自己的方法快速解決──積欠工會會費?沒問題,他代繳的帳單多了,反正欠錢的混蛋在樓下,這個好解決。

再來的新手村培訓實習當然也是輕鬆搞定,老闆出手什麼都有,菲特萊爾傻眼地看對方手指點了幾下,字幕上的內容瞬間修改,接著手指一挑,就飛離字幕沒入剛才的淡藍色魔晶石,而他的勇者胸章吸收魔晶石散發的白色光芒後,好像有了點變化。

至於胸章的用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教學與實踐,不急。對帕席歐來說,現在比較重要的是讓這小子簽幾個『實用的賣身契』。

最近百年蔚為風行,身為勇者絕對不可以缺少的必要投資──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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