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ales的黑貓館

※青之驅魔師衍生同人小說極短篇
※雪燐
※本文為CWT30無料配布完整內容
※另一篇的內容『冬日必來的定調』請洽 夜語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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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村燐，16歲，擅長廚藝，曾經自認非常會打架，但最近總是被更暴力的女人毆打，人生中目前最大的難題，是總是點不好的蠟燭。

第二重大的難題，是曾經很可愛的弟弟奧村雪男。

雖然說是曾經……也不是說現在就不可愛啦……

手中的馬鈴薯流暢的轉動，皮刷刷刷地直線落下，燐眉頭挑來挑去地看著幫忙剝豆子的雪男，完全不了解現在看起來這麼乖巧可愛的弟弟，怎麼就是有辦法下一刻變成欠打的四眼怪，唔、也不對，有時候下一刻還是很可愛。

「哥哥？」

雪男被燐若有所思又好像只是發呆的目光弄得有點彆扭，抬頭疑惑地喊了一聲，驚醒過來的燐手下一滑，立刻發出尖叫！

「嗚哇啊啊啊啊～～～～～！！」

快削完的馬鈴薯很滑溜，燐心一驚手一抖，刀子在大拇指劃出斜斜的一道，但本人完全沒注意，依舊慌亂但專心致志的捕捉因不斷手滑而在空中越跳越高的馬鈴薯。

發現燐受傷的雪男皺起眉頭，還在持續的『啊啊啊』，讓奧村雪男從對哥哥受傷的慍怒變成對笨蛋的不耐，一把抓過被哥哥落在桌面的小刀，帶著殺氣眼明手快地一刀刺中飛在空中的馬鈴薯──

馬鈴薯終於停下。

而刺著馬鈴薯的刀鋒離燐的臉只有兩隻手指的距離，在剛才感受到生命危機的燐，小心的把頭拉遠一點，轉頭看向弟弟，就看到抬手推眼鏡的傢伙已經變成他最討厭的四眼怪，得意洋洋地收回持刀的手，連同小刀和馬鈴薯一併舉起，在他眼前揚了揚。

「都不知道誰才是用刀的呢，哥哥。」

「囉、囉唆！」哼！「被你這樣用刀刺過馬鈴薯燉煮起來不漂亮啦！！就像好吃的魚不能用叉的要用釣的！」

「噢，還以為哥哥只是普通的笨蛋，原來我誤會了，哥哥其實是只知道吃的笨蛋。」

「誰只知道吃！！」混帳！如果我只知道吃是誰在保護你啊！！

「……」還真的沒發現……雪男無奈地暗嘆一聲，放下刀和馬鈴薯，抓住那隻受傷的手舉到兩人眼前。「沒發現自己受傷了嗎？」

「唔……」看到傷口，才發現好像真有那麼點痛，想說不過是小傷口，但看到血好像還在滲，燐知道剛才那一下其實挺重的。「哎，雪男，別那麼嚴肅嘛，我好得很快，不要緊啦。」

「哥哥每次都這麼說，」雪男抓著燐的手去沖水，也不管燐是否彆扭，即使知道對方的恢復力是惡魔的強度，他還是想確認傷口要不要緊。「重點不是好得快不快。」

「那不然呢？」

「我才不想用這種方法把哥哥吃進肚子裡。」

燐愣了愣，接著哈哈大笑，拍著弟弟異常認真的肩膀，最後笑到整個人靠上去。

「唉唷，雪男！哈哈哈……我才不會失手把自己的肉削進鍋子裡！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不用擔心這種事啦！絕對不會有怪味道！哥哥的廚藝你放心！」

「……哥哥果然是大笨蛋。」

「嗄？為什麼又罵我笨蛋！喂！雪男！你這小子──咦！？喂！豆子還沒剝完！你要去哪裡！？」

「值勤的時間到了，」雪男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大衣和裝備迅速穿戴，刻意用刺激人的笑容睥睨錯愕的兄長。「最底層的見習生，在你成功點燃蠟燭以前，還是乖乖的做菜等我回來吧。」

「～～～～～～雪男你這個──」

在哥哥的咆哮中離開餐廳，奧村雪男站在無人的宿舍大門，一陣靜默，推推眼鏡，後面的咆哮還在持續。

「……哼。」

把不悅的心情暫時拋之腦後，雪男懷抱殺氣的開始認真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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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雪男可說是耐性極差惡意全開，燐本來就不是仔細的傢伙，一旦被挑毛病簡直就像只要手一動就會犯錯，剛開始雖然覺得『我是哥哥嘛！』而不斷說服自己別在意別在意，但燐的耐性一直都比雪男更低，就算裹足不前毫無進步是自己的錯，可是啊──

「啊啊啊啊啊啊！！煩死啦！！」

燐拍桌站起仰天長嘯，發洩完舒爽了才發現同學們都詫異的看著他，眼角發現勝呂咬牙頭痛的樣子，然後才看清楚勝呂後方的黑袍是──

「奧村燐同學，請問你對我的惡魔藥學有什麼指教嗎？」

雪男雖然笑著卻非常顯著的散發出殺氣，勝呂跟志摩很沒義氣的移動位置遠離雪男……嘖……

不甘願地說了沒有，接下來整堂課都被光明正大的挖苦已經是必然的結局，等到下課在詩惠美發起的讀書會唸書時，出雲終於忍不住盯著夾起留海一臉傻樣的燐嘆氣。

「出雲？怎麼啦？」燐發現出雲居然發出好大的嘆息聲，立刻轉頭過去關切──能讓傲氣大小姐嘆氣的事情一定超特別。

「我說你啊，」真是，一定是這副傻樣讓人火大到消不下來。「到底做了什麼讓奧村老師生氣？」

「……」哼。

「燐？」詩惠美小心的扯扯燐的袖子，她也很想問，但就是沒辦法像出雲這麼乾脆。「你們吵架了？」

「……才沒有，」燐又發出懊惱的『嗚啊啊』。「我不知道啦，他就突然開始找碴，我又沒做什麼……雖然我知道他前陣子心情鬱悶我又常给他添麻煩，但也不用這樣吧？最近我都沒做什麼需要道歉的事情啊！！」

勝呂看著燐毛躁賭氣的樣子，內心閃過全體同學的共同想法──

「你這笨蛋做了也沒感覺的啦。」出雲非常明快果斷的說出口，名為實話的利刃插在奧村燐的身上，刺得他渾身顫抖！！

「～～～～～妳也是他也是！！為什麼你們都叫我笨蛋啊！啊！妳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就這麼囂張！」

「什麼囂張，我不過就是說實話，」出雲哼兩聲。「拜託你們兩兄弟快點和好，別牽連到我們。」

「……好啦，抱歉。」為什麼我要道歉啊？明明是那傢伙先開始……「算了，反正我是哥哥，幫忙道歉也是應該的……」

燐小聲嘟噥地說服自己，大家因為聽不清楚他說什麼而有志一同的看過來並且聚集，一瞬間的壓迫感讓燐忍不住身體後傾，不了解大家為什麼都盯著他。

「……幹嘛？」

「別光說不做，」勝呂兇惡的眼神還是挺關心同學的。「你這傢伙應該有想過怎麼和好吧？」

「要適合約會、啊不對，適合促膝長談的地方我可以幫忙推薦！」志摩迅速拿起手機。「有沒有特別想去什麼地方？」

「我也可以幫忙！」詩惠美認真舉手。「燐！我可以給你緩和情緒放鬆身心的香草茶！雪男一定會喜歡！」

「啊、啊，謝謝，謝謝。」燐不好意思地道謝點頭，一邊露出靦腆愉快的笑容。「說起來我是有想過啦……不過這個好像要靠大家幫忙……」

燐說著，一邊尷尬靦腆地嘿嘿嘿，一邊從書包裡挖出兩樣大家想都沒想過會出現的東西。

「毛……毛線？」

子貓丸怔愣的推推厚重的眼鏡，奧村燐同學果然一言一行都是超展開。

「我也覺得我大概做了什麼自己沒感覺的事情讓雪男生氣，可是做菜請客之類的道歉太平常了，想來想去，適合表達歉意又實用而且我應該做得出來的就是這個。」燐認真的把毛線跟棒針推到桌子中央，又從書包拿出一本書，嘿嘿嘿。「可是書上的教學我實在看不懂，有沒有人會啊？詩惠美？」

總是謹慎宛如小動物的頭顱惶恐地搖晃，大家一看就明白讓她捲線球或許沒問題，打毛線可能會出人命。

於是眼神很自然地移動到第二位女性。

「看、看我幹嘛？」出雲哼了一聲撇過頭。「本大小姐才不碰這種東西。」

「什麼嘛，出雲妳也不會啊。」燐失望地低頭。

「開、開什麼玩笑！」出雲一把抓過書攤開。「這麼簡單的東西看一下就會了！！」

結果，弄了半天也弄不出什麼，羞怒的出雲最後根本是扯著毛線賭氣，看不下去的勝呂決定換他試試。

「喂，給我。」

「咦！！和尚你會！？」

「我不會！！」你媽才會！！「但總要大家都試過一遍再說。」

幾分鐘後。

「喔喔喔喔喔喔！！」燐發出興奮的吼叫。

「哎呀，真不愧是少爺，」志摩一臉佩服。「只要是寫在書上的都能上手啊！」

「這也沒什麼嘛，」勝呂繼續增加針數。「比看起來容易。」

燐覺得勝呂的手太遠看不清楚，直接爬到桌上，只差沒抓著勝呂的手盯著看，一邊還緊張地說著慢點慢點，小心地記下所謂的上針和下針，然後從勝呂的手中接過棒針和毛線，嘟著嘴小心翼翼地試著織了兩排，再小心翼翼的觀察。

「……原來是這樣啊。」燐恍然大悟，重新拿起書對照手上的東西，抽出針把織好的部分全部還原成線的狀態，照著剛才看到的記憶比對書上的指示，飛快地從起針織回剛才的長度，連花紋都初具雛形。

「你還真的連織什麼都想好啦？」勝呂一臉不知道厭惡還是複雜的捏著燐織好的部分，只能承認當這傢伙做得出一公尺高的蛋糕時，接下來做什麼都不用太奇怪才對。

「當然，」燐得意洋洋，完全忘記他們聚在一起本來是要唸書的。「本大爺可是有計畫的……欸豆……這邊是……」

「我們唸書吧。」出雲直接無視這個早就沒救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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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同學們再也沒看過燐把毛線帶來學校，惡魔藥學的上課氣壓依然低迷，雪男並不知道燐在做什麼，只知道哥哥正在瞞著他做什麼事，被隱瞞的感覺讓他覺得更加鬱悶，忍不住找碴而燐也不抗議的時候，雪男的鬱悶飛快的變成對自己的厭惡──太不成熟了。

姑且不管是不是答應爸爸要保護、照顧好哥哥，這種不知道是遷怒還是發洩的行為一點都不成熟，上課中無法管理情緒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教職人員該做的事，更別提最近巡邏或出任務時連修羅都嫌棄他像個小鬼一樣把情緒帶到戰場。

相比之下，察覺他心情不好的燐還比較成熟……哥哥果然是哥哥……嗎？

燐的體貼讓雪男苦笑，事到如今還這麼依賴這個根本不了解現況的兄長，不是毫無進步嗎？努力的向上爬不就是希望能擺脫這種依賴……哥哥總是說自己逞強，問題是哥哥就不能更依賴自己一點嗎？

不。雪男在書桌前嘆口氣，哼哼冷笑兩聲。
那傢伙在考試的時候倒是很現實的非常依賴啦……

「雪男？」

雪男回頭，看見哥哥一臉興奮但是又尷尬地對他笑著，尾巴在身後扭來扭去。

「哥哥，什麼事？」

「嗯……」燐抓抓臉，但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優美委婉的說法，索性還是直接說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呃、好吧，因為我笨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幹了什麼惹你生氣……」

燐臉上出現了彆扭，尾巴也搖晃得快了些。

直接道歉很不甘願，可想來想去也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燐乾脆地拿出預藏在身後的東西圍在雪男脖子上，弟弟驚訝的眼神讓他非常得意。

「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啦，但晚上出去應該會冷吧？」

黑、深灰間雜的毛線織成主體，雪男拉起長長的圍巾仔細觀看，一端是小黑的貓臉，一端是貓尾巴，針腳和手感都非常舒適……這個不好好練習控制火焰卻把手工藝品做得如此精美的哥哥……

雪男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那張笑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總之……當然道歉也有啦……如果你收下這個就肯帶我出任務就更好……」

「死心吧，哥哥，不可能的。」

雪男臉上終於忍不住笑意，燐也徹底而安心地露出燦爛笑容。

「唉唷雪男，別這麼快拒絕嘛！總之……嗯，雖然提早了，生日快樂！」

「……咦？」

「我想你是不是覺得寂寞了，可是每年的蛋糕都是我做，看你不開心我想蛋糕大概沒什麼效果，所以啊，」燐抱住小黑，笑嘻嘻地舉起小黑的貓掌。「你可要滿懷感謝的收下我們兩個的禮物啊，寂寞的話還有我陪你嘛！」

「……哥哥果然是笨蛋。」

「……怎麼我都送你生日禮物了還說我是笨蛋？」

「我沒有禮物可以回送給哥哥，我們是雙胞胎。」

「嗯？對喔，啊，哈哈，」燐抓抓頭髮爽朗地笑著。「沒關係啦，我是哥哥啊，真的過意不去，就在我臉頰上親一個，反正老爸都──」

燐還沒說完，就怔怔地看雪男湊上來在臉頰親了一下，呆呆看著雪男離開、抬手摸著被親的地方，整個人瞬間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

「生日快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