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的使用條件

◎ 使用的關鍵字如下
[場景] 白茫茫的草原
[物品] 香菸、手工小聖誕樹
[食物] 鮮奶油、聖誕烤雞、年輪蛋糕、布丁、彩色的棒棒糖、巧克力蛋糕、咖啡、烤馬鈴薯
[姿勢] 揪住領口

◎ 使用的關鍵句如下:
喂、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啊……看到日出了……
我要讓你下不了這張床
昨天,我想你;今天,我愛你;那明天呢?



--閱讀前的追加防爆頁--

◎ 老梗、肥皂(我覺得有)注意
◎ 惡搞(大概有)注意
◎ 無法忍受神職人員被意淫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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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拉緊大衣和帽子,白茫茫的芒草原已經披上一層霜,天空中正緩緩落的雪花,在風中跟著芒花翻飛,一陣強風破開幾乎淹沒他的金色海洋──夏安瞇著眼看了看,遠方隱約可見的尖頂讓他露出安心的笑容。

「我回來了。」夏安沒有走教堂的正門,抱著村民的贈禮走入平日使用的小門,比他更早來到這間教會的前輩盧柏米爾靠在窗邊抽煙,笑著對他揮揮手。

「帶了不少東西嘛,」盧伯米爾碾熄香菸,走進夏安放在桌上的牛皮紙包,已經冷掉的麵包、烤布丁和櫻桃派還散發著甜甜香味,頗有重量的保溫瓶裡顯然也裝滿美味的東西。「感謝神,今日也賜予祂的羊如此豐富的恩典。」

「盧米耶,你這種感想也太隨便了。」夏安掛好外套帽子,解開外出服的領口,發現學長打算聆聽他發言的眼神,忍不住垂下眼。「既然是恩賜,應該更虔敬的感謝才對。」

「神是嚴謹充滿慈愛但不古板的神,不然何必容許撒旦在他的坐前聽講?」盧伯米爾坐在小桌旁,望著燒開水的黑髮同伴認真又略顯慌張的背影,碧藍彷若雪原晴空的眼睛愉快地閃動。「夏安,最近晚上還是睡不好嗎?」

近乎純黑的背影顫了顫,盧伯米爾肆無忌憚地觀察夏安身上包含沈默的一切反應,直到氣鳴壺高聲尖叫地驚醒這份靜默,夏安連忙關火,將熱水倒進茶壺,用托盤將兩人份的杯子、牛奶、糖、以及茶壺帶回桌邊,閃避的黑眸終於對上同伴的藍眼,在露出一絲軟弱掙扎後,又平靜地垂下。

「還好,」想起少了什麼,夏安又去拿了碗和湯匙,把保溫瓶裡的湯倒出來,希望能用笑容讓盧伯米爾安心。「真的還好,畢竟這裡是清閒的鄉下教會,稍微睡得差了也有時間補眠。」

「那就是睡不好,需要安眠的茶嗎?」盧伯米爾側頭想想,不容拒絕的又做了個決定。「晚點我把能幫助睡眠的香草包拿給你。」

「咦!?」夏安捧著杯子的手重重一抖,冒汗的手心差點捧不住杯子。「呃……盧米耶,不用了,我……」

「你就乖乖收下吧,」盧伯米爾像對待不聽話的幼弟般地揉揉夏安的頭髮,優美手指隨著那擔心的碧藍色停在他的眼下。「都出現黑眼圈了,冬至開始有很多望彌撒要主持,變長的黑夜會讓前來求取聖水和符咒的人、以及告解的人增加……你累倒了我怎麼辦?」

夏安覺得臉上一片燙熱,卻不敢閃躲。盧伯米爾待他親暱如同兄弟沒什麼不對,他們獻上服侍神的誓言之後在主裡成為兄弟,讓他感到害羞難堪的不是盧伯米爾,而是自己。

「……我收下就是了,盧米耶,」夏安嘆氣然後又緩緩地深吸一口氣,不著痕跡地遠離盧伯米爾可以碰觸他的範圍。「說得我好像故意累倒逃避工作一樣,好歹見習時期也經歷過數個被使喚的冬天……對了,這邊的聖誕節,一樣是從平安夜開始連續舉行三天聖事嗎?」

「嗯,說到這個,唱詩班的瑪麗薇莎太太今天會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去前面,你──」

叮鈴!叮鈴!

盧伯米爾朝著聲源方向望去,回頭朝著看向他的夏安笑了笑。
「本來想說你就去補眠吧,既然神的羔羊呼喚你,你就去告解室吧。」

夏安點點頭,目送盧伯米爾離去,才再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腳步加快地前往告解室,打開門在屬於他的這一邊隔間坐下。

告解室的光總是幽暗的,細密的窗格區分了告解者和代行者的空間,只要不貼近窗格就難以看清告解者的長相,聲音卻是即使微弱也能清晰聽見。

不過在這小村莊裡任職一年之後,即使不看臉,聲音也都記得差不多了。

「請開始吧。」夏安這麼說著,打量窗隔間比自己高大的陰影,雖然不會特別去猜測是誰,但傳來的聲音讓他怔了怔。

「我……因為我犯了褻瀆神的罪,所以我不舉了……」

……這不是山坡牧場那邊的喬納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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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伯米爾給他的香草包在枕邊散發溫柔甜美的氣味,夏安在床上輾轉,陷入膠著苦悶而又不願清醒的混亂夢境……喬納森低沈樸實的聲音,充滿情慾的濕度與熱度般煩惱地響起……

我知道不應該……我也想過這怎麼可能呢……但等我發現的時候不論是工作時還是休息時都是那個黑髮的身影,越想著不能去想,身體和心就越是違背意志的萬分渴望,每每想到睡不著的時候,都會一邊手淫,一邊想著那張臉、想著如何剝下那黑色的衣服解放那朝思暮想的身體……想著貼上親吻用力貫穿那具身體時,對方會有什麼反應、會有怎麼樣美妙的聲音然後達到高潮,可是罪惡感很快的包圍我……

……這不是……跟我……很像……

他不只是個親切溫柔的男人,還是侍奉神的神父,每次想到這裡罪惡感就變得更深。我知道我不該這樣看他,可是我忍不住,當他不辭辛勞地穿著那宛若枷鎖的黑衣在我門口獻上神的祝福和微笑時,我都很想撕碎那黑色的布料把他壓在身下狠狠地操到他哭出來……但是……這是不行的吧……

我不斷掙扎,不斷忍耐,希望不再想著他手淫或許能制止這種墮落,然後我的身體終於不再起反應……我的心依然無法忘記對方,我的身體會發熱、覺得難耐直到痛苦,但下半身卻再也沒有反應。

因為是罪,所以被剝奪了嗎?

夏安沈睡的臉浮現痛苦的表情。

一片黑暗的夢裡出現了色彩,那低沈彷彿快哭出來的聲音飄忽著、一遍遍地問著……

這裡是哪裡?

誰的聲音?

「夏安……」

盧伯米爾苦惱、俊美的臉正望著自己,閃爍光芒的金髮、晴空般遼闊溫柔的藍色眼睛、總是很溫暖的手、黑色的司祭常服包裹著結實偉岸的身體……

……這是夢……

夏安聽見自己在哀求,求告赦免地啜泣著,他連作夢都不應該夢見這種事,可是被靠近、被撫摸……不、僅僅一個微笑就讓他失去移開目光的自由,溫柔的微笑變得性感無比,輕柔的撫摸從臉上滑到腰側揉捏的時候,他幾乎無法支撐自己。

這是絕對不可以繼續的事,身體卻熱得什麼都無法思考,貼在脖子上啃吮的吻讓他不由得發出呻吟,試圖推拒的時候眼前的臉卻又變成喬納森那張充滿野性的臉。

怎麼會──

衣服被撕開,帶著疼痛的撫摸和吻落在身上,慾望被飛快的被點燃,帶著厚繭的手在他發出呻吟之後變得溫柔,卻又露骨而情色地抓握揉搓他的臀肉。

「盧米耶……」

無法決定要或不要,於是想向人求助,想知道消失的人去了哪裡,隨即濕熱的舔吻從頸後舔上他的耳朵,醇厚的聲音讓他渾身顫抖。

「我在這裡。」

「……盧米耶……」

「夏安,我在這裡。」

他被搖晃、劇烈的搖晃,喘息著猛然睜開雙眼──是夢。

「夏安,你還好嗎?」

夏安驚嚇地轉頭,坐在床邊低頭望著他的盧伯米爾擔心地望著他,手撫過他汗濕的額頭和臉頰。

「沒事。」夏安撥開盧伯米爾的手想坐起來,可是夢的餘韻仍支配著他的身體──發軟、顫抖、呼吸裡滿是墮落的渴望──不能被發現。「盧米耶,謝謝你。」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房間並沒有良好的隔音,聽見呻吟以為他在做惡夢的盧伯米爾總會到他房裡搖醒他。為了讓盧伯米爾安心他已經放過驅逐夢魘的符咒,今天也在枕邊放了安眠的香草包,但顯然沒有任何效果。

本來就不可能有效果這點夏安再清楚不過了,因為這並不是不明原因的失眠也不是因為壓力,真要說跟惡魔有關的話也是淫魔而不是夢魔……

「不客氣,不過,」盧伯米爾的臉又貼近一些,被床頭燈照亮的臉在昏暗中比夢境還要更性感誘人,讓夏安膽怯地往後爬──終於坐起來了。「你看起來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被撥開的手再次停在臉頰上,夏安濕潤的雙眼讓盧伯米爾想起冬天風雪中出生的小羔羊,脆弱、無辜、而且非常的惹人憐愛,不過那雙眼再次被垂下的眼瞼所遮掩,藏在寧靜卻隨時會瓦解的陰影中。

「沒事,盧米耶,你快回去睡吧,六點還要起來做早課,今天佛雷先生的孩子滿周歲,不是要請你去觀禮參加宴會嗎?」

「真的不要緊?」

那張幾乎等於誘惑的臉又靠近了一點,夏安幾乎想不顧一切的吻上去,然而他什麼都沒做。

「不要緊。晚安,盧米耶。」

盧米耶又看了一會,然後露出月光般的笑容,摸摸他的頭說了晚安,才離開他的房間。

夏安再也無法入睡,白天的事情和殘留在身體與記憶中的夢境讓他無法安眠……喬納森的情況跟他是多麼相似。

白天的他可以違背自己的意志,對另一邊的人說出『神赦免你的罪』,可是他沒辦法這麼告訴自己……甚至,他認同喬納森的那句感慨,為此慶幸也為此苦惱。

不舉……應該要守貞的神職人員不舉簡直是神的恩賜,可是罪惡感卻又和身體裡無法平靜的慾望化為地獄之火,奪走每個夜晚的安眠。

神沒有原諒他也沒有因此發怒,只是對他的僕人降下恩賜與懲罰。

沒有比無法安眠卻又每晚看見那張臉更大的懲罰,而現在,顯然神認為他所犯下的過錯需要更大的懲罰才能彰顯公平。

夏安沒有自問自己的心更偏向誰,因為這也是不可以詢問的事──他的全部都屬於耶和華,唯一的、至高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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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al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